做沒聽見了,可偏偏說什麼殺豬屠狗輩。柏桂沒從義軍之前,是邊遠鎮一個劁豬匠。自打當了義軍頭領後,柏桂最痛恨的就是再提以前的事,也許武天陽也就是順嘴一說,可恰恰觸動了柏桂的痛處,只見柏桂大吼一聲,跺著腳怒道,“你這假男人,這般急著,是會你的好郎君麼?”
柏桂大小生長於市井之間,若論說理鬥法鐵定不是武天陽的對手,可論起損人來,可以連說十句話,不帶一個髒字的。可不嘛,聽柏桂這話,旁邊有幾個士卒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兩聲,武天陽氣的夠嗆,白皙的臉變得陰沉起來,挑著細細的眉毛出聲道,“你說誰是假男人,你才是假男人,不要臉的東西。”
武天陽不罵還好,這一罵笑得人更多了,因為武天陽的聲音尖尖的,細細的,不就活脫脫的小女子聲音麼?再配上那白皙紅潤的臉蛋,簡直就是個兔相公啊。
“你....你們....等著....”武天陽氣的臉紅脖子粗,一時間說不出話了,最後甩甩袖子氣呼呼的走了。
把武天陽氣跑了,柏桂也收起笑容,對旁邊手下道,“行了,都別笑了,趕緊去城頭上檢查下,可別讓官兵撿了便宜,張大王若是從空峒山撤下來,還需我們接應呢。”
眾頭領自然應聲去做事,不過沒一會兒,副將胡俊又返了回來,“柏大哥,姓武的為人陰損,睚眥必報,今日你讓他栽了這麼大面,後邊可得小心點才行。”
“放心,武天陽雖然為人不怎樣,但還不至於勾結官兵,害我吧?”柏桂就是這個毛病,有時候容易得罪人,卻偏偏又不把人往壞處想。胡俊眨巴眨巴眼,他心裡一陣無語,咱家柏桂大頭領怎麼這麼天真呢,如果是以前,武天陽還真沒跟朝廷勾結的心思,可現在鄧州城被攻陷,大王又被堵在北邊沒個訊息,武天陽那人心思活絡一些,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胡俊知道武天陽小心眼兒,有意提醒下柏桂,哪曾想柏桂這個大老粗混不當回事兒,沒辦法,胡俊只能瞞著柏桂指使親信兄弟去盯著武天陽點。寶豐城裡不是很太平,劉國能這邊卻很安靜,九月十一,劉國能大軍圍城,一點動靜都沒有,第二天,依舊沒有動靜。
這下柏桂就開始納悶了,那個劉國能到底想幹嘛,難道專門領著大軍跑到這裡來吹風的麼?終於,九月十二,官兵終於開始行動了起來,長弓手和火槍手封鎖城頭,兵卒護著上百輛奇怪的東西來到了城牆外,只見那東西像是投石機,卻又比投石機請便許多,看了半天,柏桂也沒看懂這是個啥玩意兒。
劉國能是個實在人,很快就為城頭賊兵解答了疑惑,這確實類似於投石機,但製作輕便,投重量更輕,投擲石塊不行,但投擲霹靂火彈還是可以的。這兩天劉國能可不是什麼都沒做,他讓人堵住城牆外圍,嚴密封鎖,另派人去伐木打造簡易投石機,這些投石機質量雖然不怎麼樣,但支撐這一場攻城戰還是可以的。
寶豐附近百里平原,哪來的石塊讓劉國能用,所以柏桂一直沒防備過投石機攻城,再加上此次晉北軍長途跋涉也沒帶火炮,所以沒多想,可他偏偏忘了剛剛下了一場雨。雨後卻是不適合攻城,不過這場秋雨給晉北軍帶來不便的時候,也同樣帶來了一樣好處,不是沒有石頭嘛?就讓人去挖泥堆泥球,這泥球人人會堆,而且還比石塊弄得簡單方便,幾千大軍一人弄一個,就是幾千個大泥球,所以當一排排大泥球沒推倒陣前後,柏桂嚇得臉都綠了。
真不愧是闖塌天劉國能,這個劉國能打了這麼多仗,好像很少跟人真刀真槍的幹,不是耍陰謀就是藉助其他天時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