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選擇。
幾日之後,又發生了一件讓王自用糟心的事情。鐵墨麾下的蒙古大將奧爾格突然領一支兵馬向東而去,看行軍方向,似乎直指浮山。這下,王自用真的坐不住了。
浮山,可是張獻忠之前待過的地方,沿著浮山南下,便可以過翼城、陝州,直達黃河岸邊的茅津渡。要是讓官兵佔據茅津渡,那豈不是連南渡黃河的希望也破滅了?
如果這個時候,王自用能夠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奧爾格突襲茅津渡的可能性非常小。以奧爾格這支兵馬,就算拿下茅津渡,面對十幾萬農民軍的衝擊,也不過是以卵擊石。鐵墨領兵多年,不至於犯這種錯誤。
可惜,這些年王自用真的被鐵墨打怕了,幾乎一有風吹草動,總會做最壞的打算。於是,被逼之下,他只能儘快付諸行動,率領大軍南渡黃河。
.......
榆次常家,鐵墨與王左掛相對而坐,品著香茗,“先生,以你對王自用的瞭解,他這個時候會怎麼辦?”
王左掛不假思索,小聲答道:“王自用生性謹慎,為了以防萬一,他會盡快帶兵南下的。估計很快,岳陽那邊就會有動靜了。”
沙雕從門外走進來,見王左掛也在,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鐵墨擺擺手,笑道:“王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沙雕這才拱手道:“剛剛從金蟬教俘虜那邊審訊出一點訊息來,那戴綺夢似乎並不簡單,根據俘虜交待,戴綺夢好像還有另一層身份,不過那人身份低微,知道的並不多。”
“哦?”鐵墨眉頭一挑,不由得看了王左掛一眼。王左掛聳聳肩,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這樣的話,也能解釋牛金星為什麼對戴綺夢如此上心了,更解釋了唐天浩為什麼會親自來榆次縣。督師,此女既然還有一層身份,你不妨多問問了。”
“自然是要問的,其實此女身份為何,並不是太重要,她從戴榮山那繼承的機關之術,反而很重要。”
又談了一會兒,送走了王左掛,等了片刻功夫,便看到沙雕將戴綺夢帶來了。
迎著鐵墨的目光,戴綺夢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鐵墨揮揮手,示意沙雕退到一旁,慢條斯理的說道:“戴小姐,你有什麼秘密,本督師並不關心,但本督師很討厭隱瞞和欺騙,你懂麼?”
鐵墨雖然很平靜,可是那無意間散發出的威勢,卻依舊給戴綺夢莫大的壓力。她咬著粉唇,猶豫了一會兒,才嘆道:“看來督師大人已經知道了啊,不是奴家有意欺瞞,實在是奴家覺得沒有太大必要。”
“戴小姐,你恐怕沒搞懂,重不重要你說了不算,鐵某說了也不算!”伸手示意戴綺夢坐到對面,“可以坐下來慢慢說!”
戴綺夢苦笑一番,只好坐下來,慢慢敘述起來。
她確實有所隱瞞,只不過是隱瞞了父親戴榮山的身份。戴榮山除了是商人,還有另一層身份,曾經是白蓮教四大護法之一的北護法。由於戴榮山驚才絕豔,於是年紀輕輕便在白蓮教有了一批跟隨者。那時候天下承平,白蓮教根本沒有多少機會,加上戴榮山娶了一方如花似玉的嬌妻,便有了安心當富家翁的打算。
沒過多久,戴榮山便來到了晉南,後到了榆次縣,一心經商,很少理會教中事務。再後來,有了金蟬教的事情,脫身之後,戴榮山避居蘭州戴樓村,一直到流寇席捲西北,幾十年都沒出什麼事兒。
講述完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戴綺夢面帶苦澀的看著鐵墨:“督師,小女子絕非有意瞞著,家父早已脫身,不問教中事務,小女子更無意白蓮教,所以沒有提起過此事。”
鐵墨輕輕點了點頭,淡淡的笑道:“原來如此!戴小姐,你難道之前就沒想過牛金星為什麼會冒險送你來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