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
可是冒躥上來的卻不是青松。而是許美靜。
許美靜出手狙擊青松,一擊失利,二擊仍不得手,卻給拖墜深谷,眼看粉身碎骨,反為青松所救,託她上崖頂。不意一上崖,就遇上猝擊。那一捧皮皮肉肉、血血骨骨,卻成厲害暗器,迸射過來!
她這時候,卻忽然做了一件事:她一劍就射了出來。
在這一剎那間,雲海處好像悠生起了一種樂曲:靜韻。
在此一瞬間,天地間似乎飄傳了一種味道:靜香。
一種靜靜的香。香的靜。
那其實不是一種聲音。也不是一種味道。而是一種武器:一種極厲害的功力所發出來的兵器!
她本來是一流的刺客。她也是第一流的劍手。她的趁手兵器是劍。她的看家本領也是劍。不過,她後來在劍術上的修為,已達到了“無劍”的地步,她手上已不必用劍,已經發揮比操持劍同樣甚至更強大的功效。
她手上已無劍。她無須用真劍。但她無須用真劍並不代表她沒有真的劍在手、在身!而今她就拔出了劍。
劍作箭使。劍如矢。她動作漂亮、姿勢優美,出手一劍,飛了過來。她把劍當成箭。脫手飛出。她以箭法使劍。更奇的是:這一劍不是攻向龍舌蘭,也不是擲向那十幾塊肉團,而是往半空擲去!
她為何要向空中發劍?
空中無人。空中只有箭。兩支箭。兩支打從不同方向、不同的人發過來的箭。一支來自金世梟,一支是來自青松的掌門令箭。
金世梟、青松、許美靜的三支箭(二矢一劍)在半空中,忽然發生了很巨大而且奇特的變異,當然,金世梟的箭是直射向其父的,而青松的箭也是直取其子的,但驟然間加上了許美靜的那一支,使得三支箭都似在冥冥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一條透明的繩子,把它們綰結在一起,在半空互相對撞,交擊在一道。
一時間,發出了一聲爆炸。炸聲極響。炸力奇烈。
由於這爆炸力奇大無比,一下子,在場的人都是先聽到巨響,而且感覺到極可怕的氣浪直鼓入耳孔裡,一下子,像塞入了兩隻錘子,然後,一切都變成喑啞無聲了,天地長空,彷彿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凝住了、靜止了,只剩下味道。
那香味,特別濃郁。
爆炸力也那麼奇怖,致使在場的人,誰也無法走避,甚至完全失去了應對之能,任由那一道半空爆炸的光圈迅速膨脹成光團,猛然使人人都充溢了光,光似侵蝕了崖上一眾高手的衣飾,乃至肌肉骨骼,更透入五臟六腑,體內七經八脈都充斥了光芒,還透射出來,那光融合了人體,成了一道道、一束束、一蓬蓬、一團團歡快的色彩亮度,同時再穿透雲霧岩層,任何物體實質,都阻撓不了它們的浸透。
這種光是無敵的。無雙的。沒有障礙的。它的力量在沒有對手、不能對抗下完成,且在靜默中迅疾進行和完成。可是,也許由於它們的爆炸力太強大了、聲浪大劇烈了,等聲波滅後,光芒消淡後,一切竟都飛快地回覆了平靜。而且正常。一如常態。
竟誰也沒有受傷,誰都沒有受到傷害。
這空中交擊的兩箭一劍其所蘊的力道,足以動地驚天,它們所迸發的能量,可謂滅裂一切,但居然在三矢互射下,相互抵滅、消彌了!
聲不傷人。光不殺人。
三箭均折,落於崖下。
三箭折後,出現了一幕奇景:先折的是金世梟的小箭。小箭一折為二,二折為四,四折為八,大約是斷截成八段,夾著奇異的靜嘯,泛出寒光,率先落入山谷。
其次是青松的長箭。長箭一旦撞上了小箭,再經許美靜的劍氣一激,遂熔化成液體,帶著詭怖的靜哨,寂然地隨斷矢落入山下。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