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他為什麼知道她和她曾是敵對,卻不打算避開?
一個個問號泡泡似的冒出來,又泡泡似的瞬間消失,因為她又犯了老毛病,自我安慰。
只是,這治標不治本,一切還是得當面問清才算,但是,能讓她問清楚的人呢?
當人出現,她已經回到自己的屋子,悶在被窩裡,輾轉反側了兩個小時了。
接起電話——
“喂?”濃濃的鼻音不是哭來的,而是坐在樓梯間,凍了一個小時又四十三分鐘,鼻子過敏又犯。
“是我,你睡了嗎?”在他說話的同時,一聲嗡嗡聲響起,隨即消失,他打的是公用電話,投幣的那一種。
“用天要早起,睡了一下了。”她睡得著才怪。
“睡了就好,我現在人還在外面。”
“我知道,為什麼?”簡單三個字,期望他自己先提起。
像在想什麼,聲春消失幾秒。
“因為一個朋友,她有事,現在在醫院。”但再度出現時,卻還是他貫有的平靜。
她多希望,這個時候的他能夠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起碼,能讓她不會那麼心慌。
“醫院?人怎麼了?”覺得自己像在套話,她討厭這種感覺。
“身體不舒服,我可能會在這裡待到明天早上,本來答應帶你去機場,可能……
“喔!我……知道了。”不知怎麼搞的,她的耳塞突然變得更嚴重了。
“你的鼻音很重,該不會是一個晚上沒見到我,準備想我垂淚到天明吧?”
聽著他開玩笑的聲音,她居然有立刻找到他,將他擁抱入懷,然後宣佈所有權的衝動。
但是,這怎麼可能?
靜了一下。“呵……少來!”
她,終究還是沒問,因為電話裡肯定說不清了。
掛上電話後,她只能活該地在床上又翻了幾個小時,然後隔天滿懷著不安,上了飛機。
是誰說過,兩人世界裡突然少了一個,生活便會失色好多的?
嗯……沒研究,不過是實話。
今天,是她出國的第二天,他卻仍沒接到她報平安的電話,是存心讓他擔心,還是刻意想營造“小別勝新婚”的效果?
這問題的答案是哪個,他也不曉得。
只是,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黏人,竟一點也沒自覺,四十幾個小時沒聽到她、看到她,竟然就坐立不安了。
手裡敲的是鍵盤,尚美男腦子裡想著的卻都是郝俊女,時有時無的噠噠單音,讓電腦桌前的他顯得更寂寞。
停下手,呆呆盯著桌上一張團體行程住宿表,上面交代了這幾天團體用餐、住宿飯店的詳細電話住址及資料;美其名,是她留給他的一道安心符,可是卻半點安心的作用都沒有,可能是他因為心裡惦著一件事吧!
她離開前的那一夜,電話裡的她似乎有點“鬱卒”。雖然這種“鬱卒”可以解釋為行前焦慮,或者壓力症狀,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哪裡不對。
終於,受不了強烈莫名感的驅使,他忍不住撥了通國際漫遊給她。
“喂?”
“是我。”隔了大半個地球,她的聲音能這麼清楚,還得感謝電信的發達,才兩天沒見,他是真的想她。
頓了一下,“喔。”電話裡有吵雜的人聲。
“在忙嗎?”他問了一句廢話,因為現在臺灣是晚上七點多,荷蘭則是中午用餐時間,不忙才怪。
“我正帶團員吃飯。”
“那你忙,我……沒什麼事。”傻笑,其實他聽到她的聲音就已經很滿足,以前他肯定會取笑諸如此類沒志氣的人,光聽幾句話,吭個幾聲,就能笑得這麼呆。
但是他現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