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不是麼?”
“你對他做了什麼?”我指著拓跋朔,拼命壓制著內心的鼓譟不安,“倘若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允祺,你承擔不起!”
允祺放下了酒盞,靜靜地望著我,那眼神中漸次多了些探尋的味道,而隱怒也緩緩浮現。“我承擔不起?”
我心下明白當下的情景不能過多的激怒他,否則他一旦任性起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只得壓下內心的不安,溫和道:“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但是,你既然來了,我想他的身份不必我再多說,允祺,兩敗俱傷,真的是你想要的麼?”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靜靜思索了片刻,突然道:“為什麼將他留在你的房中?”
我一怔,眼見他居然問出這樣不知所謂的問題,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前,爹爹也在側,心下登時微慍,我沉聲道:“他是我的夫君,留他在我房中,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允祺冷哼,“是麼,天經地義?”他驀地起身走到我身前,一把執住了我的手臂。“那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麼?!”
他這一握之下使了極大的氣力,我登時吃疼,忍不住輕呼了聲,掙扎道:“放手!”
允祺直直地瞪視著我,忽而輕笑,扭頭衝著底下的侍衛道:“都聽見沒,放手。”
那扶著拓跋朔的兩名侍衛登時放開了手,拓跋朔陡然使了依撐,身子一軟便摔倒在地上。一旁繡夜忙搶身上去要扶,卻被離著最近的一名侍衛給拖住了,繡夜急得直跺腳,大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我泠然開口,所有強作的從容在這一刻消失無蹤。“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只是一點曼陀羅而已,無傷大雅。”允祺淡淡說著,手中的力道卻沒有少去分毫。“看到他這樣,你很心疼?”
我咬著牙承受著他施加在我手臂上的疼痛,一聲不吭,只心中暗暗思量。若果如允祺所說,只是一點迷藥,那麼他目下倒不至有生命之危。只是說來也怪異,憑著拓跋朔的身手區區幾名御林軍何至能拿下他,卻原來是一早便中了曼陀羅的迷性,而這迷藥只能透過飲食攝取,看來,我與他一早便被盯上了。
爹爹突然站起身道:“皇上息怒。”
允祺看也不看爹爹一眼,另隻手揮了揮,“蘇大人先退下罷,朕有話要與宓兒說。”
若說片刻之前允祺還與他以子侄相稱,但這一聲蘇大人,一聲朕出了口,爹爹雖然不甘,卻也是莫可奈何了,只得起身離去,臨去前靜靜望了我一眼。不知是我多心,還是為了別的什麼緣故,只覺爹爹那一眼甚是幽深莫名,竟令我心底頓生一股寒意。
允祺捉著我手臂的手漸漸地鬆了力道,我掙回手來,冷冷地望著他。“你要怎樣才肯放人?”
他輕哼:“與我完婚。”
“不可能!”我不假思索地拒絕。目光掠過伏倒在地的他,我沉聲道:“允祺,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在我的生命裡,從來是隻可進,不可退。”他尋著我的目光,面色又是深深一凝,“何況如今劍已出鞘,矢引在弦……只可發,不可收!”
望著他堅定如斯的眼神,我莫名地心驚,慨然撫胸長嘆:“你若保他周全,我亦可保證,你私帶我回朝一時,他不會追究。”
“宓兒當真以為我怕了他?”允祺挑眉質問。
“我知道你不怕。但百姓怕,姨母怕,我怕。”我低聲道,“所以,請你放了我,放了百姓,放了姨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