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得很清楚了,是在落霞鎮遇見他的呀。”
“哼,角木宿主伶牙俐齒,還想瞞我到幾時?”陸一翔面色一凜,言語間已經有些不耐煩,“什麼落霞鎮遇到的?落霞鎮方圓幾百裡的山野村莊,我都已經派人檢視過了,壓根就沒有什麼小狸貓精跟他孃親的蹤跡!”
“你已經派人檢視過了?這麼快?”木芫清心下一驚,趕緊穩住了心神,頗有些無賴的笑笑,應答道,“也許你去晚了,他們已經搬家了。反正口袋裡面有了一百兩銀子,走到哪裡也餓不死,沒準是舉家出外遊玩了呢?”
“角木宿主!”陸一翔的忍耐到了極限,眼中怒意一閃而過。本來,以他堂堂宮主之尊,又是妖界第二大族的少主,歷來只是被人討好奉承的物件,想要什麼得不到?今日他不惜屈尊討好,費盡了心思來巴結木芫清一個小小的宿主,不過是想從她嘴裡得到一個人的下落而已,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丫頭不識抬舉的緊,花言巧語,裝傻充愣,實在可惡得緊!
可是,可惡歸可惡,生氣歸生氣,眼下是他有求於別人,就算對方不識抬舉,卻偏偏使不了手段,奈何不了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好言相求了。
陸一翔沒法,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怒火,耐著性子求道:“角木宿主,陸某知道自己一向與你也沒什麼交情,你不肯說,陸某本不該為難於你的。只是,只是青山那孩兒對我來說至關重要,還盼角木宿主你看在陸某今日一再相幫相讓的份上,告訴我他的下落吧。”
木芫清見陸一翔又軟了口氣,可憐巴巴的求她,模樣很是真誠,看上去對狗兒似乎也沒什麼惡意的樣子,心裡一軟,忍不住就想要將狗兒和他老孃其實是在深山裡得實情告訴了他。
沒想到他卻又提及了今天相幫之事,似乎就是要讓木芫清心裡明白,既然承了他的情,就要感他的恩,若是不順了他的意說出狗兒的下落,就是忘恩負義之徒!
木芫清別的不在乎,可就是見不得有人要挾於她。那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比生吞了活蒼蠅還要讓她反感。因此,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生生咽回了肚裡,鼻子一哼,滿心的不屑:可惜呀可惜,陸宮主施恩在前,忘報在後,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盤,只可惜我木芫清這個人天生沒什麼感恩的好心,什麼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全當是tnnd的放屁!
不過這心裡面的話是不能對著陸一翔當面說出來的,木芫清還是淡淡的一笑,面色無辜地說道:“陸宮主,依著您的身份,莫說是好言相求於我了,就是強行命令於我,我也應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只是小狸貓精一事,我確實是碰巧遇到,也只跟他說了那麼兩三句話就各奔東西了,之後也再沒遇見過。如今您竟著落到我身上來要人,我哪裡就能知道呢?實在是有些,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你真的不知?”陸一翔不死心,又問一遍。
“真的不知道。”木芫清遺憾的搖了搖頭,整個一幅愛莫能助的模樣。
“唉,算了,我早就應該知道,她不會讓我這麼輕易就找到的。是我孟浪了。”陸一翔輕輕嘆了口氣,竟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神情間好似有莫大的哀傷。他沉浸在自己的追悔中,不再理會木芫清,轉身慢慢地踱走了。
“是我錯怪他了麼?怎麼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那麼哀痛,那麼無助?”望著陸一翔離去的背影,木芫清愣在了原地,獨自冥想,“也許他真的跟狗兒有什麼重要的關係也說不定?只是,只是他為什麼非要用言語擠兌我呢?”
其實木芫清哪裡知道,陸一翔既然能夠對她百般示好,屈尊相求,又何必非要用言語擠兌呢?實在是因為他生來就位高於人,出生以來從未有求於人,平日裡說話更是頤指氣使,因此和人說話時,總是不自覺地就會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