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張揚,才權宜相隨的。皇天在上,奴婢素來受素芷姐姐教誨,對老王妃慕德已久,絕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能為老王妃辦事,實乃三生之幸。”
蕭氏聞說素芷壞了嗓子卻不敢使人聞之,心中一驚,臉上露了三分罕詫,又聽小梅後頭的話,道:“你便是素芷新找來的人?”
小梅聞言亦是一怔,直覺認為蕭妃不可能再因自己剛剛所言代素芷當值一事而發此問,雖難詳細裡,仍又叩了一個頭,道:“是奴婢之幸。”
原來蕭氏身邊之人零落,可堪重用的丫頭唯剩了素芷一個。素芷在外人看來只是個二流的丫鬟,從不上什麼大場面,每每也不隨在蕭氏屋裡伺候,只是在廊間立著。但這便是蕭氏的高明之處。為再得一、二個可供心腹之使的丫頭,蕭氏早就暗中吩咐素芷留心栽培,但所謂寧缺毋濫,這忠心的奴才倒也可遇不可求,急不得。
小梅哪裡知曉這內裡諸多細情,只巴望著早把眼前之事遮過罷了。
那蕭妃卻有意試她,緩道:“既是素芷選上來的人,必有不凡之處。依你之見,如今此事,須得如何善了?”
小梅一怔,只盼蕭氏快些離了這裡,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胡說一氣道:“回老王妃,依著奴婢看來,這蘇姓女子既口口聲聲說要離開王府,便差人用輦轎抬了出去便是,隨便放在一個荒僻處,也就完事。一來,可以絕了後患;二來,還可讓全府的人做了見證,王爺回來問著,也只道她是自己求去,與人無尤。”
蕭氏輕輕“哼”笑了一聲,“雖不緊妙,卻也無妨。”抬眼看向田嬤嬤,“速去著人辦了。”又看了一眼地上臉色如紙的蘇辛,道:“將她收拾整齊些,莫讓人看出破綻來。”田嬤嬤應了聲“是”,又看了一眼小梅,方起身去了。
蕭氏蹙眉又道:“緊著些,一會兒藥力上來,見了紅就不好了。”小梅聞言一驚,見田、李二嬤嬤已忙著整理蘇辛,抬頭望了一眼蕭妃,囁嚅道:“可是呢,也須得趕在王爺回府前料理妥當方好。”
蕭氏眉頭未展,“若是蘅兒執意找尋於她,又當如何?”
小梅見蕭氏猶豫,疑心她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取蘇辛性命,道:“秉老王妃,王爺性子最是堅定,只怕派人去尋定是有的,若這姓蘇的女子活著還好,若不然,只怕反會讓您受疑。便是她到時反咬,我們只不肯認就是,闔府之人作證,她又明擺著嫉妒不賢,無禮出走以示要挾,且沒了孩子,定不會取信於王爺……”
“多嘴!”蕭氏將她喝斷,沉思半晌,如今之勢,既決意將蘇辛送走,便留不得她命。未計劃周詳的大事,發展起來,難免如此,顧得前顧不得後,蕭氏畢竟不是英雄謀士,一介婦人罷了。她本懷著崇高的犧牲精神,不惜自身受法,也要為侄女肅清前途,本沒打算徹底送走蘇辛,只要她再不能有孕即可。但如今情勢,她又捨不得後半生幽禁靜安園中了,她要鋌而走險,先讓晉蘅發現蘇辛還好端端地活著,然後在他找到她前殺了她。
“作一封訣別之信方好。”蕭氏沉吟道。
小梅心中一動,忙道:“回老王妃,奴婢曾見過她的手跡,與未讀過書的孩子一般,無甚成體,倒是好模仿。”
蕭氏眼中一亮,“哦?你可能模仿?”
小梅點頭,“奴婢正好未曾讀書習字。”
蕭氏先是略喜,隨即皺眉,疑道:“看她素日,也不像個無知的。更兼且初見她時,便知其父母為山中隱士,雖教養粗疏了些,斷文識字應當不成問題……”
小梅笑道:“這便是老王妃不知她了。奴婢也曾為此懷疑,但見她親筆後,再無他慮。”
蕭氏問道:“你如何得見?”
小梅回道:“奴婢原是在廚房上當差,前些日子她獲罪,正是與奴婢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