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已經大好了。明日起,你們不必過來伺候了。暉哥兒和真哥兒回去當差,暄哥兒也回去國子監。”
紀真說:“行,以後下了衙我再過來探望父親,總要看著父親徹底好起來才是。”總得把“孝順”按鈕徹底點亮才是,不能半途而廢。
紀侯爺說:“跑來跑去太過勞累,雲霽院還給你留著呢。”
紀真笑了笑,說:“家中孩子們越來越多,雲霽院就不必特意為我留著了。我是閒職,當差累不著,來回騎馬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再說了,阿燦的功課還得我負責,我也不能長時間外宿。”
紀寧臉上不太好看。
紀真笑著說:“阿燦現在跟我一起住水硯堂,才剛啟蒙,原本功課都是我教的,只是現在要到翰林院點卯忙不過來才請了夫子擔了一半兒功課。”
紀暄低了頭。他想跟著三哥唸書,想讓三哥幫忙改文章,可是他沒臉開口,即使他才是三哥的血脈兄弟。
紀寧氣悶不已。
紀真嚴肅起來:“阿燦還小,小孩子,教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從小養在身邊才好親近。畢竟,我沒有子嗣,以後還得等他養老。”
紀寧一口悶氣生生憋了回去,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團邪火,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
父子三個相對無言。
紀真想著做事要有始有終,看紀暄始終沒把文章做出來,就把自己昨晚寫的兩篇文章拿出來給人當了範文。
紀暄捧著兩篇文章看得如痴如醉。
這時,鄭家來人了。
紀侯爺久病,一日之間三個兒子跑回家侍疾,這麼大的動靜,作為岳家,鄭家當然也得來人看看。
於是,鄭大老爺就帶著剛剛考中庶吉士的次子鄭珣和紀敏的未婚夫嶽懷溪一起上門了。
三人過來的時候紀真正在給紀侯爺扎針,紀暉和紀暄一起迎了出去。
針還沒扎完,紀真專心扎他爹,進來的人看都沒看一眼。
針灸並不是什麼優雅的活計,鄭珣和嶽懷溪見過禮就避了出去,紀暉紀暄作陪,鄭大老爺留下了。
扎完針,見禮。
紀真眯了眯眼。鄭家大老爺,紀暉紀暄嫡親的舅舅,說來算是第二次見面了。第一次,當初從殿試考場出來這人可是掀著車窗簾子打量了他好久呢。據說學問不錯,人品未知,長相倒是比他侯爺爹這一家子好上許多。
紀真彎腰拱手一禮:“見過鄭大老爺。”
鄭大老爺並不叫起,只冷眼打量著紀真。
紀真在心裡默默數秒,數到十五,自顧自站直了身體。
鄭大老爺臉一沉。果真是逆骨!
第69章
鄭大老爺沉著臉,毫不掩飾對這個外甥的不喜。
紀真轉身收拾剛扎完他爹的銀針,拿了烈酒一根根消毒。
紀寧臉色不太好看。庶子無禮落了他的面子是一個,大舅兄仗著長輩身份意圖打壓拿捏他兒子是一個。只是紀寧對這個大舅兄怵頭久了,不好說什麼,想發作兒子又實在沒那麼大底氣,也怕兒子當著外人的面頂回來更傷面子,想了想,就靠坐在床頭不動了,端一杯蜂蜜水,垂下眼皮專心喝水。
紀真收拾好藥箱,過去接過紀侯爺手中早就空掉的杯子,伺候人穿衣起身。
紀侯爺頓時受寵若驚,偷偷打量了他兒子好幾眼。
一時整理完畢,幾人挪步到外間。
紀真說:“父親,耳房爐子上熬著藥膳,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得過去看著新增藥材。”
紀侯爺點頭:“去吧,這兩日多虧了你了。”
紀真朝鄭大老爺拱手一禮:“父親的身體要緊,少陪了。”
說完,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