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縷縷的寒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撞入耳內,祁昊抬頭看過去,方起歌一臉肅穆的站在兩人面前,臉上凝了一層蒼涼的月光。
“祁總,不知樂意何處冒犯你了?”連他的聲音也似是融進了月的清冷。
他搖頭,扶了扶眼鏡,“沒有!”
“那你哭什麼?”方起歌皺了眉,望向哭得肝腸寸斷的當事人。
她不言語,只是哭得不能自已。看著祁昊扶在她肩上的手,方起歌忽然覺得格外刺眼,大步走過去,有些粗暴的一把將樂意拉了過去。
“很抱歉,祁總,我有些事和樂意交代,失陪了!”說完,也不待祁昊做聲,他扯著小媳婦樣含冤帶屈的樂意沿著一條扶疏小徑往靜謐處走。
小徑邊的枝葉在風中婆娑響動,走了一會,確定周圍無人,方起歌才放開她的手,輕聲道:“你怎麼了?”
樂意已經止住了淚水,眼圈通紅的看著他,時不時的抽噎,卻並不說話。
他伸手輕觸她的額頭:“你不舒服?”
“你才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她揮開了他的手,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有了滂沱的跡象。
方起歌有些煩躁,“好好的,你哭什麼?”
“哭喪!”她沒好氣的回,祁昊給她的手絹在剛來的路上掉了,她想折回去找。
“站住,你去哪?”方起歌三步並作兩步抓住了她。這一次,她沒再捨得甩開這份溫暖,淚眼朦朧的回望著他。
兩個人站在酒店花園一條杳無人煙的小徑上,周遭花木枝葉在風中輕吟淺唱,樂意穿著無袖短裙,站在九月的夜風中,有些瑟瑟發抖,方起歌遂脫下身上的外套,遞過去,“穿上!”
樂意扭過頭,並未去接,只是抬手拭去了臉頰邊的淚痕。
方起歌不由氣結,一把將她拖了回來,鐵青著臉將外套硬披在她身上,“你和我生氣也犯不著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吧,感冒了,請病假就是我的損失。”
猶帶著體溫的外套軟軟的搭在身上,鼻端充斥著他的氣息,她眼圈一紅,眼看又要落淚,“誰說我生氣了!”
他雙手環抱,冷哼:“對,你沒生氣,你只是間歇性鬱悶發作期,這段時間內,你是猛禽危險,嚴禁調戲投食。”
看著他用那樣嚴肅的神情語氣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樂意忍不住眼含熱淚的噴笑出聲。
等她笑夠了,他說:“走吧,送你回家。”
“還有屈可可!”她搖頭,拒絕做這等見色忘友的行為。
“屈可可?!”方起歌不認識她。
拉攏身上的外套,她偏頭想了一會,比劃道:“她今天穿了香檳色的裙子,大概這麼高,很漂亮,應該和關旭在一起。”
方起歌皺眉聽了好一會,“如果你說的是她的話,她早就和關旭走了。”
“走了?”樂意膛大了雙眸。
方起歌一手撫額,有些頭疼道:“是啊,小夢突然出現,關旭追著她出去了,她呢,又追在關旭身後出去了。”
“小夢,是誰?”她很有求知精神的適時提問。
方起歌已經清楚關旭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也就不忌諱的開口解釋:“她是我們高中時的師妹,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關旭這小子是怎麼招惹上比我們小一屆的人。總之,他就是招惹上了,然後他們談上了,高中畢業,我和關旭去了國外留學。她晚我們一屆過來;這之後,反正就是分分合合,關旭的性子就是這樣,沒個正經,也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還喜歡人家。”
樂意突然打斷,“那你呢?”
“我什麼?”他詫異的看著她。
“你喜歡一個人會怎麼樣?”
望著她明淨如清泉的眸子,方起歌突然笑了,“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