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謝櫻櫻回房正準備休息了,卻有一不速之客掠進屋來,謝櫻櫻一看,這不是那日在月西亭見到的侍衛常青?
常青一如當日那般冷漠,年齡也不過二十左右,可是那神色卻像一箇中年人,也不知是不是太子身邊的人都這般老氣橫秋。
常青拱了拱手,並不看謝櫻櫻一眼:“玉蟬姑娘已經救出來了,殿下也想讓謝姑娘去看一下惠貴妃的心疾。”
謝櫻櫻點點頭,這是要考她的醫術呢,若是沒有什麼能耐只怕這生意便不做了。她摸了摸腰間的銀針,便跟常青走了。
這謝府的守衛不如崔府森嚴,而且謝櫻櫻住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人守衛,所以即便帶著謝櫻櫻,常青出入也是極為容易的。謝櫻櫻進了街邊停著的馬車裡,見馬車裡放著一套宮裝,便聽見常青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
“勞煩姑娘換上衣服。”
“知道了。”既然是深夜讓她入宮,又要換成宮女的衣裳,想來是為了保密,這樣是極好不過。
謝家離宮門有四條街的距離,常青每過一道宮門便亮出手中的令牌,那守將竟然都不檢查馬車裡,謝櫻櫻暗自稱奇,心想這當今皇帝還真是放心百里樂正。
馬車停了下來,謝櫻櫻下車一看,卻是一處極為寂靜的院落,常青往她手裡塞了一個食盒,便領著她出了院子。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左右,謝櫻櫻跟著常青進了一處宮殿,宮門上寫著“廣湘宮”三個字,想來便是惠貴妃的住處了。早有一個小太監在門口等候,見了兩人什麼也不說便轉身帶路,小太監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恭敬道:“娘娘在裡面等著呢,大人請進。”
常青敲了敲門,聽見裡面的回應,這才推了門進去。
謝櫻櫻自然是跟著進去,只是卻低著頭哪裡都不敢看。卻聽一女子滿是笑意的聲音:“這便是那神醫梅玉的徒弟?我看怎麼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
謝櫻櫻依舊不敢抬頭,常青依舊一副嚴肅模樣:“謝姑娘的確是梅玉先生的弟子,娘娘且讓謝姑娘把把脈。”
“丫頭,把頭抬起來給我瞧瞧。”
謝櫻櫻哪敢不從,立刻抬起臉來,卻見面前的榻上躺著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眉淡長眼,一張芙蓉面,她正笑著打量著自己。
“來吧,看看我的心疾能不能不喝藥就治好。”她說著便伸出了手腕搭在小几上。
謝櫻櫻應了一聲,趕緊把手中的食盒放下,這才發現木塌旁邊還站著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謝櫻櫻瞥見老者的右手掌邊緣有一層薄繭,知道這老者多半是百里樂正派來監督自己的大夫。她卻也不擔心,只屈身伸指搭上了惠貴妃的腕脈。
過了許久,謝櫻櫻放開惠貴妃的手腕,垂眼道:“娘娘心疾有三分原因是先天帶來的,剩下七分是平時思慮過甚所致,之所以每至冬季便要犯病,是因為冬季寒冷,血脈不通,吃藥雖然有些用處,但是見效甚微。”
惠貴妃眼睛一亮:“我也覺得吃藥沒有什麼用處,那有什麼不用吃藥的法子嗎?”
謝櫻櫻正要開口,旁邊站著的白鬚老者卻是開了口:“你這無知小兒,切莫為了爭賞而信口胡言。”
謝櫻櫻見老者神色輕蔑,卻也不惱,只對惠貴妃道:“其實比吃藥更直接的方法便是針灸,我師父曾經傳授我一套針法是專門治療心疾的,對娘娘心疾大有裨益。”
惠貴妃一聽不必吃藥,當下便讓謝櫻櫻一試。而以針灸治療心疾雖然有法可依,但是多為紙上談兵,稍有差池便要血脈逆流,孫大夫正要阻止,卻看見了謝櫻櫻拿出來的銀針,立時便笑了出來。
銀,質軟,製成銀針後不宜過細過長,否則根本扎不進面板裡。而謝櫻櫻拿出的銀針不但比平常所用銀針長上許多,粗細更是平常所用銀針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