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還在睡,就沒打擾你,你昨天睡得太晚,以後不要那麼晚睡覺。”楊彥希說著,拿了紙巾,把紀曉瑜額頭的汗擦了擦,一邊埋怨道:“進來這麼久了,怎麼也不把外套脫了?熱得汗都出來了,一會出去冷風一吹,還不又得發感冒。”
紀曉瑜不肯放下手中的熱咖啡,楊彥希只得幫著她把圍巾、外套脫下來,掛在角落的衣架上。
紀曉瑜乍離了外套,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進來時太冷了,現在才好點。”
紀曉瑜裡面穿著一件中袖的寬鬆線衫,下面露出光禿禿的小臂,楊彥希看了當真是好氣又好笑,“你看你,穿的都是些什麼衣服!”說罷,上前握了握對方的手心,想是咖啡捂著的緣故,手心是暖的,又把靴子脫了,摸了摸對方的腳心,腳心卻是冷的,握在手裡,透著絲絲涼氣。
楊彥希微微嘆了口氣,將兩隻腳放在心手裡來回搓了搓,直到搓熱了,才把襪子鞋子重新穿上,“你總是不鍛鍊,所以一到冬天就手涼腳涼,之前不是報了一個瑜伽班嗎,怎麼現在也不去了?”
紀曉瑜笑,作勢踢了楊彥希一腳,“你怎麼跟劉媽一個調調。”接著又怪聲怪氣回了一句,“怎麼?嫌棄我了呀?我告訴你,我現在老胳膊老腿的,練不動了,想練,找年輕小姑娘練去。”
楊彥希也不惱,慢悠悠彈了彈西裝上的腳印,好聲好氣地說:“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我是為你好,你身體素質太差,動不動七災八難的,不練瑜伽,去跑跑步遊游泳也挺好。”
楊彥希想起之前不知聽誰說過,女人貧血最容易四肢發涼,再聯想之前的那次事故,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涼,面上卻仍舊笑著,“這事也怪我,我老早就說過,每週陪你遊一次泳,卻一次也沒去過。”
紀曉瑜癟了癟嘴,“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過敏性鼻炎,每次游泳回來,鼻子難受死了。”
楊彥希回了句:“那是因為公共泳池的水太髒了,趕明我們的新房裝修好了,有自己的泳池,就不會了。多游泳,對你的鼻炎有好處。”
聽上去確實挺好,紀曉瑜笑笑,既不應承,也沒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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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瑜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老闆椅上,來回轉著圈,像是玩著一件稀罕物件。楊彥希怕她掉下來,伸長一隻胳膊不遠不近地護著。
紀曉瑜說:“你的老闆椅好舒服,什麼時候換的?還有辦公桌,也是新的。”
楊彥希細細觀察著紀曉瑜的神色,並沒發覺有何不妥,一邊回答道:“換了好幾個月了,主要是有時會在這裡會客,所以換了一套氣派點的。”
“幾個月?”紀曉瑜覺得驚訝,隨即自言自語一句:“我有這麼久沒來了嗎?”
紀曉瑜想是很久沒有過過朝九晚五的日子,這會見到周圍一群職場人士,不禁有些懷念,只見她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著,作勢敲了幾下鍵盤,顯得樂在其中。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楊彥希,眉頭都皺在了一起,透著幾分委屈,“你搞得我都想回去上班了!反正我也沒事幹,要不,你給我安個崗位,我到這裡來上班得了?這樣我就可以每天跟你一起上下班了。”
楊彥希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復常態,笑著道:“我每天下班那麼晚,你跟著我,哪受得了!”
紀曉瑜笑笑,“你都能受得了,怎麼我就不能了?”
對方看起來要笑不笑,楊彥希摸不清對方真實的想法,但顯然,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們曾經討論過這個問題,那會兩人痛痛快快地達成了協議,夫妻之間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後來公司越做越大,步上正軌,招的人越來越專業,紀曉瑜不過三腳貓的功夫,越發沒有出場的必要。
楊彥希隱隱有些不安,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