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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程孝宇等人,不是不想在一起成為兄弟,而是彼此之間還有著淡淡的距離,目前的程孝宇幾人,還差了點什麼。

走下樓,龍飛買單後站在清冷的街上,感受著清晨乾冷的硬風,刺骨而透。

嚐嚐的吐了一口氣,攔住一輛計程車,高價讓其前往春城,看著兜內那張存摺,龍飛嘆了口氣,裡面的十萬塊錢不是數字不是價值,而是一份挽留,程孝宇一直未曾拿出來,如果點頭,想來他不會以價值來估量這一次行動中自己的幫忙。

“也許以後會有機會吧。”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周雷的身上,刀口舔血慣了,冷然間有幾個願意跟你肝膽相照的人出現,一時半刻他接受不了,不知如何拒絕,只得選擇離開,或許以後……衣兜裡也放了一張十萬塊的存摺,錢的多少不論,此刻也不會在意,同樣攔了一輛車子,前往春城。

兩人都離開後,屋內的呼嚕聲驟然而止,程孝宇、朱達常、崔小辮、孟禿子點燃屋內的燈,彼此看了看,沒有惋惜的言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對於錯也只有他自己可以評斷,盡人事聽天命,感覺合得來就坐在一起喝點酒成為朋友,誰也不能勉強誰。

給家裡留了幾萬塊來招待幫忙的村民,也是為了開春找到新的宅基地蓋房子埋下伏筆,到時請大家幫忙的時候也都會願意伸手。程孝宇開著車子,四人返回了春城,一件伴隨著他成長的事件到此告一段落,敵人伏誅,心裡卻無法升起半點興奮,社會的殘酷即在於此,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適用於任何時代,你的上位你的成長,必然伴隨著一部分人的隕落和落魄,每登高一步,你腳下所踩踏的絕非石階,而是一個個人的肩膀。

在程孝宇等人離開之後,興隆村又迎來了新的客人,兩輛軍車開進了村子,索連索老爺子和老伴黃奶奶,來到了村中,來到了程家,來到了小山包之上,來到了程老怪的面前。

程家所有的晚輩都不知道性情古怪的老爺子也有外面的朋友,當天晚上山包之上的院落內,響起了嘹殼的歌聲,沒有悠揚的曲調沒有優美的歌喉,卻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有著慷慨激昂的滄桑。

一碗老酒,幾根大蔥一疊花生米,旁邊擺放的醬牛肉和燉小雞,都沒有大蔥蘸大醬、花生米一粒嚼半天來得過癮,也唯有這些東西,才能讓兩位老人回憶起半個世紀以前的崢嶸歲月。

槍炮聲已經停止了半個多世紀,六十年前**城樓上那激昂慷慨的聲音,宣佈了一個國家的誕生,在那面鮮豔的五星紅旗之下,是由多少革命烈士的鮮血染成,又有多少人看到了國家誕生時的舉國歡慶。

真正從戰場上走下來的老兵們,當老站友相聚的時刻,他們不會感慨今時今日的生活,也不會感慨擁有了老幹部身份的特殊,他們只會想起曾經站在身邊的戰友,只會想起那些將生命鋪酒在革命道路上的已故亡魂。

“當時新兵連五十八人,活到抗戰勝利的十二人,活到新中國成立的七人,活到今時今日的,你我二入,來,老怪物,幹了!”

都是年近九十的老人,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們酗酒,一人三碗酒,灑在地上的超過了多半,為那些依稀在腦海中浮現的面孔敬上一杯酒,今日的酒桌上,不止兩個人,而是五十八個人。

“狗子、黑蛋、鐵牛……”

喝酒了!

清晨,程老怪早早的上山,為老站友抓了點野味,兩下對比,養尊處優的生活加上超強的醫療團隊,顯然無法對比純山林之間的生活,索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照比程老爺子,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一個山上轉了一圈,一個在炕上躺著宿醉腦袋生疼、需要靠藥物來抵禦酒精所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