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慄宇航和樊鐵娜被特殊的聲響所驚擾,迴轉身,就看到了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在他們身後十幾米之外,剛剛在二十幾分鍾前還目送其回到家中的男人,此刻瞪著眼珠子,腦漿迸裂鮮血飛濺、五官移位,只剩下了眼中那一抹不甘心的怒視。
“不……”慄宇航怒血上升,怒吼著不願意相信視線中看到的一切,怎麼可能,在酒吧的時候雖說略有感覺,但也完全是當作對方不甘失敗的落寂,怎麼會,怎麼會,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選擇這條路,這不該是他該選擇的道路,怎麼可能?
樊鐵娜傻眼了,一言不發,緩步走到已經是屍體的莫天宇身旁,沒有因為令人作嘔的現場而回避,蹲下來,望著那雙怒瞪著的眼睛,輕聲的說道:“我早就該想到了,早就該想到了,你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委屈,為什麼?”
程孝宇到達酒吧的時候不過下午六點左右,一頓酒喝下來八點出頭,而此刻,剛剛九點一刻,雖說陰涼的氣候讓晚上在樓下遛彎的人不是很多,還是有一些,這高空跳樓自殺的狀況,引得附近人的注意,有人報了警,有人拉著老婆孩子遠遠駐足,不敢靠前還覺得應該圍觀熱鬧。
莫天宇自殺了,死的這般瀟灑,用這種方式跟整個京城的人開了一個玩笑,白天還在進行著鬥爭,奠天宇此舉,無疑將特別行動處和裴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活活逼死了莫天宇,這是大家最直觀的印象和想法,莫家退了,莫天宇選擇了自殺來抗爭自己的不滿。人死如燈滅,莫天宇之前做過什麼沒人記得,他沒有殺死程孝宇,可卻因為這件事而身隕,似乎道德的標準線正在偏移,正在轉移方向。
強者到弱者之間的差別,莫天宇用他的方式完美演繹,我是強者,我也是弱者,因為別人的強壓過了我,我只能選擇讓自己做一個十足的弱者,最後讓自己的**做一個弱者,卻在內心的精神領域為自己樹立一個不需要別人憐憫的高臺。
死,並不是終結,死,不過是對莫天宇的終結。
莫鋒此時表現出了大家都不敢相信的大局觀,低調的給莫天宇舉行了告別儀式,給其買了一塊基地埋葬,讓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過去,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莫鋒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覺悟了?
或有議論,或有疑惑,或有質疑…,又如何?
人死了,家屬不追究了,在外界看程孝宇是勝利者,以草根身份逼死了衙內,聲名鵲起的同時也成為了眾矢之的,這個國家從來不缺根紅苗正的七Z黨,他們的狂撤發自骨子裡,不會與一般的市井小民計較,可要是有人觸犯了他們的利益,不說群起攻之可也是群情激奮。
慄宇航的四處宣揚,讓程孝宇的形象在這些頂級的公子哥衙內們眼中,低到了極點。
要說這件事有獲利者,或許就是莫夭宇的父親莫鋒莫副部長,大局觀和覺悟讓大家對他刮目相看,遺少的背景本就具有優勢,年齡上的一些弱勢並不是最大B勺障礙,每一屆的領導班子中,除了固有的老帶新之外,都會有一個老江湖來坐鎮,讓保守派或者說是一些人的聲音有一個傾瀉的渠道。
紅色這個色彩,或許從第四代開始會成為主流,每一屆都會有幾位會成為權力中樞的掌權者。
再之後,裴躍進、莫鋒等一些人成長了起來,現在上面已經傳出了某種聲音,莫鋒沒有地方高階的執政經驗,完全可以在中央內部提拔,也進入了省部級幹部考察名單。
莫天宇的死,似乎成為了程孝宇成名的踏腳石,莫鋒上位的登天梯,半個月之後,誰還會記得莫天宇是哪個,江湖險惡,莫天宇將他該償還都償還了,乾乾淨淨帶著一張鉅額的欠債憑據,等待著來生討的離開了人士,給父親留下了清名,給裴家留下了罵名,給特別行動組留下了陰影,給程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