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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我不打算再玩這個了,”我搖搖頭,“對了,你要是知道誰有吉普要出手的話幫我牽牽線吧。”路一人脈很廣,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能跟他扯上點兒不清不楚的關係。自然訊息也比一般人靈通。

路一的表情有點不可思議,“不玩了?!”

“不玩了。”我點點頭,“車我是要自己買。所以太貴的別找我。”

“賽車真不玩了?”路一不停地上下打量我,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不是很迷你那魔神的?怎麼說不玩就不玩了?我說殷茉,你不是被什麼玩意兒給附身了吧?”

我懶得理會他的胡說八道,閉了眼靠在座位上假寐。

“為什麼啊?”路一不死心地追問,“前一陣兒你不是玩得挺瘋的嗎?”

“愛惜身體唄。”我閉著眼睛說。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只是突然之間很怕受傷。當然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如果我不小心撞壞了頭,如果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該怎麼辦?

隨著天氣一天天轉冷,我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當那個人的情緒如同一幅張開的圖表,每一次的起伏都清清楚楚地傳遞到我的腦海裡,我很難相信他是真的離開了。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好像他走了,可是他的一部分還留在這裡。

耳朵上腫起的包慢慢的由軟變硬,碰到的時候也不會那麼鑽心般的疼了。不過在某些情況下它還是會變得滾燙。比如我有一次認錯了人,追著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瘋跑了兩條街的時候,耳垂上就好像貼了一塊烙鐵似的,疼得我直想哭。

我經常把頭髮放下來擋著它。萬一被人看到了,我會解釋說那是一個良性的血管瘤。其實它摸起來更像一塊骨頭。它的顏色也在慢慢加深。到了大三結束的那年夏天,它已經由最初的肉色變成了一種不那麼顯眼的粉紫色。

早起對著鏡子梳頭的時候,陳小慧歪著腦袋端詳了我幾眼,然後說:“也不錯。離遠了看像個挺別緻的耳飾。”

我笑了笑沒有出聲。

臨出門的時候,她又問我:“你自己發現沒有?自從你長了這個包之後,就不怎麼愛說話了。”

我不是不愛說話了,我只是不想說。

陳小慧扒著門框,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哎,說你呢。你的症狀很像失戀啊。要不咱用新戀情來治癒傷口怎麼樣?我給你重新介紹一個吧。”

我白了她一眼。

“我說真的。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哦。”陳小慧笑嘻嘻地關門走了。

我揉了揉耳朵上的包,低聲嘆氣。

也許是因為想到了留下印記的那個人,它又開始隱隱作痛。

一年半

離開丁香公寓的時候,我以為我會跟米婭經常聯絡。可是回來之後我才發現,要想若無其事地給米婭打電話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她太通透,別人藏在心底裡的隱痛在她面前根本無所遁形。而我,如何能在明知她心中有數的情況下繼續假裝深海這個人不存在?我既不可能跟她哭訴自己的那點小心事兒,也沒有辦法裝出不在意的樣子向她打聽深海的情況。

打電話的事兒就這麼一天一天拖了下去。

聖誕節的時候,我挑了一套酒具,把那些想說但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的道謝寫在了卡片上一起寄給了米婭。米婭的回禮是一罐自制的巧克力,卡片上的字型微微傾斜,優雅得像上個世紀的名媛淑女:希望你的耳朵已經不疼了。

我揉著耳朵對自己苦笑。真沒想到,我也有令人失望的一天。

再次跟米婭通電話,是在我大三結束的那年夏天。

事情的起因是我在逛街的時候,在路口一輛等綠燈的寶馬車裡看到了兩張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