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以平常心態去和這些先賢們對坐,該是何等的芒刺在背,拘束難忍。
好在李元錦而今已經是度過了天劫的人,心神之堅定早就已經超乎常人,更何況他只在十幾年前還能勉強算半個讀書人,少了這一層的心思,反倒是沒那麼戰戰兢兢的了。
世人常說“見字如晤”,李元錦今日在這裡,才真正的對這句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他的目光隨著那些字跡的筆畫輕輕遊移,眼前彷彿就看到了那些先賢們在此揮毫潑墨之時的縱情豪邁。
李元錦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以指尖輕觸面前最近的一處筆墨,只感覺指尖一陣冰涼溼滑,好墨跡還未完全乾透一般,也不知是穿越了幾千年的時間,與他在此相會一處。
李元錦站在了這面崖壁之前久久未動,面帶微笑雙眼望空,好似能穿破崖壁看到前塵後世一般,陳冊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問陳與賢道:“大哥,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陳與賢微笑輕聲道:“可惜,可賀。”
陳冊蹙著眉頭,不解的問道:“大哥你說什麼呢?什麼事情可喜可賀的,是李大哥他的傷勢好了嗎?”
陳與賢輕聲道:“他與我儒門如此契合,本該是閱遍書中黃金屋千鍾粟的讀書人,卻入了道門修劍,可惜。他今日入神於此,元神必然能夠清淨安撫,傷勢能大大緩解,可賀。”
陳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大哥陳與賢素來與眾不同,不管是言語還是做事都是如此,她也早就習慣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大哥做事從來就沒有錯過,他說李元錦的傷勢緩解,那必然會大大緩解,甚至就此痊癒也說不定。
良久之後,李元錦這才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退身對著石壁輕輕的作揖,之後才轉身回來,對著陳與賢謝道:“多謝了,與賢你的辦法果然有效,經過多位先賢述說道理,元神已經靜下了。”
陳與賢笑道:“謝我做什麼,是你自己有這個造化和心境,若非你還有急事在身,我真想留你下來,和你好好的聊一聊讀書之事。”
李元錦回道:“好主意,等我改日有了閒暇,一定再度拜訪儒門,在此好好的讀一讀書。”
陳與賢笑著點頭,李元錦再度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繼續叨擾了,劣徒而今下落不明,我還是趕緊先去鹿邑看一看,才好安心。”
陳與賢點了點頭,陳冊卻有幾分的不情願,李元錦只能再度勸道:“陳冊,你的金丹境只剩下半步,抓緊時間結成金丹,我立時就放下一切事務,陪你一起去崑崙山。”
陳冊這才面色稍緩,三人轉身朝大門口走去,李元錦遲疑了半晌,眼看就要走到大門口時,這才開口問道:“與賢兄,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陳與賢笑道:“你想問的是,適才那面習文崖上有一處深深凹陷,裡面有一個字若隱若現,是怎麼回事,對嗎?”
李元錦點了點頭,適才那片山崖之上,處處都是珍惜至極的文字筆墨,卻不知為何有一處地方明顯是被人打磨過的,奈何那個字筆力遒勁,直入石壁之中,不管怎麼打磨都還能依稀看見一些神韻。
陳與賢輕輕嘆氣道:“那一個字,乃是我儒門一位離經叛道的賢才所寫的,這位賢才的文字筆墨功夫精純至極,所以字跡才能入石數分,怎麼打磨都消除不乾淨。”
“那位賢才本該是註定能進聖賢林的人,但是卻提出了一個離經叛道的說法,你也知道,我儒家於世間行教化之事,首先重的便是仁。仁之何為,眾說紛紜,但是本質無一不是謙遜求己。”
“而這位,卻每每對外宣稱要先求一個‘我’,只有求得了真‘我’,才能有準則和方向去教化別人。其實若只是如此,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充其量只算是私德有虧,無甚大過。”
“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