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李元錦早在數年前和金鼓對戰之時就已經領教過了,單是一弩擊發,就能有射殺元嬰境的恐怖實力,拿來對付這些普通屍蠻,簡直就是殺雞用了牛刀。
積蠻城西面的城牆並無城門,而且滿城牆上都是鴨蛋粗細的孔洞,用以推出城中準備好的尖刺防止屍蠻攀上城頭。有了這些碎星弩之後,離地兩丈許高下的尖刺被撤掉了整整一排,並以這三十六架碎星弩填補了上去。
一弩射出,兩丈許的高度剛好能夠穿過大部分屍蠻的胸口,而碎星弩威力絕倫的弩箭,更是能串珠一般連貫十數只屍蠻。待到屍蠻臨近一波齊射,就能將屍蠻衝陣的大軍清掃掉三四成。
這個冬天,積蠻城十分難得的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甚至還活捉了一隻壯年的屍蠻,以鐵鉤穿了琵琶骨之後,讓張柏押送回了乾元城,讓那些達官顯貴們看看西境戰事的艱難。
張柏剛剛到乾元城第二天,大軍的補給就從國庫中調撥了出來,大張旗鼓聲勢浩大的送到了積蠻城,隨隊而來的還有一封聖上表彰的聖旨,稱讚積蠻城眾將的功績,只是沒人會將這聖旨當真就是了。
不知是積蠻城的功績打動了乾元城的上位者們,還是李元錦的威懾起到了作用,這一次送來的糧草在沒有之前噁心人的分配,積蠻城連帶兩座衛城,都是足份足量的精糧和肉食。
其實就算是和以往一樣也無所謂,積蠻城中量少的精糧和肉食,早就透過黃山曲的手,悄悄的和兩座衛城換來了大量的粗糧。
黃山曲是一個典型的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條線路在他手上玩轉的活泛無比,兩座衛城的偏將,私底下已經和他燒了黃紙拜了把子,熟絡的不得了。
雖然粗糧難以下嚥,但是金鼓也從未讓手底下的人餓過肚子,而這些人駐守積蠻城多年,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裡趟過來的,粗糧落在了肚子裡,殺蠻的刀一樣能舉的又高砍的又狠。
又是一場酣戰,在碎星弩擊殺了最後一批沒能及時撤出戰場的屍蠻之後,整個冬季的戰事也算是走到了尾聲,這一場大雪覆蓋之下,已經有了細密的青色嫩芽鑽出土地,昭示著春天就要來了。
李元錦和金鼓數次鑿陣殺穿,都已經有了幾分疲累,但是二人並沒有去休息,而是返身來到了金鼓的帥帳之中,關起門來商討要事,就連金磬都不準進門來打擾。
金鼓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的灌水,這一場戰事他的消耗肯定要比李元錦嚴重的多,稍稍緩了一口氣之後,金鼓這才沉聲問道:“元濟,這一次你有沒有見到那隻畜生?”
李元錦伸手為他續了一杯水,輕輕搖頭道:“沒有,那畜生實在太過狡猾了,整個冬天就只出現了幾次,在陣前只是驚鴻一瞥就消失不見,而每次它不在,屍蠻的攻勢明顯就凌亂的多。”
金鼓皺眉道:“難道它就是那隻神秘的屍蠻王?可惜,每一次我們一鑿陣,那畜生轉身就逃了,現在一開春它就會躲進蠻山裡,恐怕又難以找得見了。”
李元錦沉吟道:“那屍蠻體型榔槺,足有二十丈高下,蠻山之中能夠容它躲避地方肯定要少很多,只要衛醫師來治好了你,咱們兩個聯手搜山,也不怕找不到它。”
金鼓點了點頭,旋即又笑道:“元濟,這一冬可真是靠你了,要不是你來了,積蠻城哪能守的這麼輕鬆。而且你這辦法也確實有效,只要我們打的一兇,那屍蠻王果然就會在陣前露頭。”
有鑑於屍蠻這幾年屍蠻攻城時越來越像人,甚至出現了先讓老弱病殘前來消耗,而後再讓精壯攻城的謀略,積蠻城中早就在猜測屍蠻群之中出現了謀士一般的角色。
所以李元錦才經常夥同金鼓下城殺蠻,為的就是將隱在暗處的屍蠻逼出來,果不其然,屍蠻的傷亡一旦過於嚴重,馬上就會有一隻行跡詭異的巨蠻在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