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牆壁——有一張紙!
我有些奇怪,回身拿過燈盞向上照去。
牆壁上掛著一幅畫。
畫裡面有位娉婷少女宅在桃花林下,身著如羽般輕曼霓裳,只是眉目間有淡淡的愁容,嬌弱地好像清風襲來便能垂下淚來,但讓人看得也忍不住想要用她入懷,抹平她眉心的煩憂。
然而……
我見她的樣子,怎麼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看得仔細下,越發覺得像極了昨夜鏡中的自己,就連下唇的那顆黑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不對!這明明就是我!
可是她的衣著,她淡淡憂愁的神情,她的舉止之間,是我無論如何都模仿不出來的。
也可以說她並不是我。
我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到底是誰。
從畫紙的新舊上來看,這張畫確實是有些年份了,表面有些褶皺,微微發黃。
等等!右下方居然也有一小塊卷角壓痕。
那這畫紙就是閣樓裡的那一張!
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果這幅畫畫的人就算真的是我,也沒有道理會有兩張連壓痕都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師傅的房間裡掛了與我一個模子刻出來般的畫像。
我想象無能,拿著燈盞一屁股坐到床上。
閣樓裡的畫我是親眼見過的,也仔細研究過,除了右下角的壓痕並沒有作畫,眼前這幅畫很明顯是同一張紙。
那她——畫中的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真、是、太、不、可、思、議——
“嗷……”
我一聲堪比殺豬的慘叫。
只見,剛剛想的太入神了,手中的杯盞……不對,是燈盞一不小心把畫給燒……燒著了!
“呼呼——”我嚇得慌手慌腳,連忙扔掉手中的燈盞,直接用嘴巴連吹著畫卷上越燒越大的火苗。
可是,根本不見效果。
是是是,這麼做本來也不像是聰明人乾的事。
所以我當機立斷,把畫卷從牆上一把扯了下來一股腦地扔到地上,蹦下床不停地踩在商貿,直到最後的一撮小火苗全部滅了,畫也燒得只剩下一堆灰燼。
我不禁傻了眼。
死定了。玩火玩大了。
要是被師傅知道的話——
“哎。”只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發出一聲輕嘆,似鬼魅般幽怨。我頭皮上的雞皮疙瘩立即如雨後的春筍般一下子全冒出來。
這一聲幽幽地輕嘆,我怎麼聽都像是畫中的女子被燒後的痛苦掙扎。
這讓我可如何是好。
我一步兩步——一咬牙,撒腿就往自己房間跑去。
回到屋子裡,關緊了房門,又尋思地搬過桌子死死地抵在門上,連滾帶爬地多到床上,用被子矇住頭渾身發抖。
對於我沒有來的恐懼,我自己都有些奇怪。也許不單單只是畫中的女子和我生得一模一樣,也並不是剛剛燒掉畫後的那一聲輕嘆,最令我害怕的是,如果師傅大人知道我把他那麼寶貝的話給燒了——那我一定會很慘很慘很慘很慘……
迷迷糊糊中,我放佛真的看見師父向我走來,他這次居然有了表情,看上去很明顯,他很生氣。
師傅飄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怒罵道:“徒兒,你燒了為師最心愛的畫。”
“我……咳咳……我……”不是故意的。
我很想解釋,可是師傅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他陰曆的眸子在黑夜中沒有一絲溫度,連他的手掌都傳來地獄般的寒冷。
我的呼吸越來越弱,瞳孔越張越大,漸漸地沒了焦距。
朦朧中,那張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