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是跟三道九流的朋友混在一起的,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但從來都是他揍別人。
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過手了,有意思……
站起身,活動完關節,冷笑著原路將拳頭還了回去。
慕瑾桓是從部隊裡學的格鬥術,每一招都是實打實的,在拳風颳來的之前就已經躲開了。
下顎的弧度緊繃,黑眸裡的暗色和陰冷濃烈的幾乎能吞噬所有。
安靜的包廂裡,酒瓶倒在地面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還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悶哼聲。
陪酒的女人們見狀,一個個都嚇得縮在角落裡,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在場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人,應該也只有唐城墨和霍亦寒了。
……
車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南灣連忙看過去。
光線太過昏暗,慕瑾桓揹著光,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刀雕斧鑿般的俊臉全部隱在暗色裡,嗓音平穩沉靜,“亦會送你妹妹去酒店,我們回家。”
南灣什麼都看不清,卻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揪著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來。
她只動了一下,把她當成枕頭死死抱著的許墨一就不高興了,嘟嘟囔囔的抱怨。
南灣雖然無奈,但還是輕輕拍了拍醉鬼的背安撫,低聲對慕瑾桓說,“墨一醉成這樣,我也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麼?
坐在駕駛位的霍亦寒冷了臉,語氣極其不善,“要麼就一起走,要麼就給老子下車,磨磨唧唧有完沒完?”
慕瑾桓瞥了一眼枕在南灣腿上的許墨一,眉頭皺起。
關上了後座的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嗓音淡漠,“走吧。”
狹小的車箱裡,安靜的只剩下許墨一醉酒後不舒服的亂哼哼。
空氣裡有淡淡的血腥味,南灣不知道來自前座的哪一個男人,又或者,是兩個人。
車開了十分鐘左右,昏睡的許墨一忽然醒了過來,她喝了太多的酒,即使艱難的睜開的眼睛,除了大片大片充血的紅也什麼都看不見。
當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是依稀記得有人跟她說過話,試探著叫了一聲,“……姐?”
在這之前,南灣的目光一直都凝著前方的副駕駛坐著的慕瑾桓,以她的視角,只能看到男人四分之一的側臉。
車窗外絢麗的霓虹燈的光線,透過玻璃浮在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上,明滅難懂。
聽到許墨一的聲音,以為她只是無意識的亂哼哼,就應了一聲,“嗯?”
許墨一把南灣的腰抱的更緊,將臉埋在她懷裡,聲音像是在哭,卻又似乎只是因為臉埋得太深導致呼吸不暢,“……我好難受。”
南灣收回視線,低頭,想把醉鬼從懷裡拉出來一點免得被憋死,卻沒想到醉鬼不買賬反而將她勒的更緊。
無奈的低聲哄著,“我知道你不舒服,再等一會兒我們就到酒店了,再忍一會兒。”
許墨一的聲線很低,是黏在一起的,像是所有的委屈都壓在她身上,“我…我不想…喜歡他了……”
‘他’指的是誰,車上另外清醒的三個人都很清楚。
南灣只覺得一路平穩的車身猛然搖晃了一下,然後便是慕瑾桓無波無瀾的低沉嗓音,“你手廢了?”
霍亦寒堵在胸口的那股子火氣依舊燃燒著,在那一句無意識的低喃之後,似乎燃得更盛。
黑著臉嗆了回去,“你沒看見是前面的那個蠢貨突然變道?老子的車技就算是兩隻手都殘了,也照樣能甩你一條街。”
聞言,慕瑾桓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於是,霍亦寒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越來越白,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