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信。
“再者!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海大人來會稽上任短短几日,真的認真經歷體驗過瀝海的情況麼?”
海瑞也不生氣,不急不躁答道:“本官做事,自是順應民意與禮法。”
聖人之言有個好處,就是在任何情況,任何角度,都可以插入,徐文長清楚海瑞比誰都信奉聖人,他的處世之道也是嚴格遵循聖人指示做的。
那麼,就要他讓他陷入聖人vs聖人分裂陷阱之中。
“好,現在就說到最關鍵的地方,短短几天,海大人確信自己聽到的民意就是真實的民意麼?海大人來過瀝海麼?海大人瞭解這裡的情況麼?”徐文長說著話鋒一轉,望向胡家三兄弟,“還是說海大人只是聽信了某個人的言論,自認為這就是民意?”
海瑞要說話,可徐文長又沒有給他機會。
“子曰:道聽而途說,德之棄也!”
此言一出,海瑞終於啞火。
徐文長否定了他的行為,還否定了這個人本身。
沉默片刻後,海瑞微微一嘆:“此事本官臆斷而為,是本官思慮不周。”
呼……
一陣驚呼!
海瑞這號人,竟然向一個老秀才服軟了?
096 真的是滄海遺珠
“先生教訓的是,今日本官無權分田。”海瑞衝徐文長點了點頭,就此回身望向百姓,“瀝海的情況,本官亦已看到,再有矛盾,諸位自可來衙門投狀。”
他也不多說,緩緩推開眾人,朝自己的毛驢走去。
“海大人明察秋毫!泰而不驕!”徐文長老遠客客氣氣鞠躬,“此為會稽百姓之福也!”
海瑞沒說什麼,只是吃力地蹬上毛驢,未看眾人一眼,騎著毛驢黯然離去。
木訥之中,楊壽全終於興奮地跑上前來:“文長賢弟!別來無恙!”
“呵呵。”徐文長作揖笑道,“大公子胸懷大才!身有大運!恭喜疆遠兄!”
楊壽全聽得也是高興,衝楊長帆點過頭後,才招待到:“來來來,多年未見,定要來我府中一聚!”
徐渭婉拒道:“家有老母,不敢在外獨食。”
“哎呀……那……”楊壽全尷尬撓頭。
楊長帆已經瞭解了徐渭的品行,在旁說道:“父親不妨把酒肉包好與徐先生。”
“這……”
正常來說這種行為很失敬。
“那多謝了!”徐文長聞言卻高興得很。
楊壽全看著昔日學弟的樣子,心中生出了一些惆悵。
當年的紹興府第一才子啊!
此時,胡家三兄弟哭喪著臉湊過來:“楊舉人!您可得聽我們解釋!”
“嗯?”楊壽全臉色一沉。
“我們兄弟從沒告過您家的狀!只是路過撞見海瑞,被他強拉了來!”胡二滿臉委屈,“我們一向敬您如父!怎麼可能告狀呢!”
“夠了。”楊壽全一擺手,“今後切忌妄言,散了吧。”
“多謝!多謝!”
三人立刻抱頭鼠竄,生怕楊壽全真的追究。
兩邊人,說到底也都是一個村的,眼下海瑞都撤了,他們還鬧個什麼玩意。
“哎呀這是何苦呢!”
“七舅啊!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沒事了沒事了!”
眾人一鬨而散。
村中幾位士紳則湊上前來。
“大公子果然是大才!”
“方才若不是大公子出面,怕是真要動傢伙了!”
楊長帆歉然道:“是徐先生說得好。”
“還是公子出場出的好。”徐文長笑道,“我就是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