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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三尺,不見一粒糧食,井水被投過毒無法喝。即使沒人攻打,他們也活不過十日。

胡人的要塞建得巧妙,城樓土牆下挖通密道,深夜尚坤的手下人困馬乏,又整日整夜沒有進食,皆者疲憊不堪。從暗中蜂湧出數萬精兵從天而降,刀起揮落,許多人死在夢中。

是父親親自帶著人奮戰五日,才將他救出,他也在突圍的過程中,腹背受傷,差一點兒命喪北境。

&ldo;我幾乎沒能有機會見到阿圓,回來的路上一直高熱不退,嘴裡說著胡話,冬日裡傷口竟然潰爛發臭。就連父親也以為他要中年喪子,在帳中急得團團轉,發愁沒法對祖母和阿孃交代。&rdo;

憶君淚流滿面,緊貼著他的脖子輕聲啜泣。

尚坤笑出聲,調笑她,&ldo;傻瓜,我這不好好地在你眼前,哭什麼。別哭了,眼睛哭腫變醜,小心我嫌棄你。&rdo;

憶君抹了把淚,沒去接他的話。

窗外夜色深沉,一片片雪花落在院中樹幹上,穩穩地安下家。尚坤抱起憶君走到前堂,床前一盞宮燈照亮半間屋子,把人塞到被中,他斜靠在她身邊,冷下的笑容中帶著一抹戾氣。

&ldo;奶兄見我快要斷氣,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他的疏漏,才讓訊息走漏。有天晚上輪到他值守,偷偷在我耳邊懺悔,定是他送出的訊息被胡人截到,才讓我吃了那麼大的敗仗。&rdo;

&ldo;他還說,也是身不得已,他的阿孃和妹妹全都受制於人。若他不聽那人指揮,就要眼睜睜看著她們死於非命。&rdo;

其時,尚坤命懸一線,乍聽到之後噴濺出一口鮮血,硬是頑強地挺過來,封住胸中一口氣抗過生死線。在回京的路上,他反覆逼問奶兄事情的真像。

奶兄痛哭流泣,直說老國公拿他母親和妹妹的安危威脅他,讓他暗中傳遞訊息。

&ldo;我回京後,頭一件事提著劍去尋尚召陽,追問他為何做出這樣下作的事,逼迫婦孺算什麼英雄好漢。他卻輕描淡寫,讓我回來問奶孃和釆薇,並說他從未逼奶孃做事,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而且是奶孃自做主張撒謊哄騙奶兄,說她母女二人性命難保,要奶兄偷偷遞出訊息換得一時的安寧。&rdo;

&ldo;奶兄為什麼不來找你,不求去大長公主做主。&rdo;

尚坤吹滅床頭的燭火,也鑽進被中,半摟著憶君說話。

&ldo;即使求過祖母,他們一家幾口人也會被發到偏遠的農莊裡。且事關祖父,奶兄懷著僥倖心理,總想著那人再狠,也是我的親祖父,更不會要我的性命。&rdo;

可是,那奶孃真是心甘情願為老國公賣命?

有何不可?!老國公貌比潘安,對著外人溫文而雅,人至中年,仍在上京城中是響噹噹的美男子。也就是他娶了晉陽大長公主,換個旁人,想把他收為裙下之臣的公主、郡主多收牛毛。

區區一個奶孃怎能抵住他特意施展的魅力。

奶孃目睹過尚坤自小在祖父手底下受過的罪,卻仍然如飛蛾撲火一頭扎進陷井。

尚召陽幾句似裡而非的話,騙的她神魂顛倒,不僅自己避開人私下傳訊息,更是受了尚召陽的唆使,想出計策哄騙自己的兒子做從犯,最終搭上一家人的性命。

&ldo;回來不等我逼問,奶孃跪在地上全盤招認。說她如何聽從尚召陽的差遣,利用跟隨我到國公府裡的便利,同那邊府裡的老婆子遞話,又說是她騙奶兄做錯事。千錯萬錯全在一人身上,求我饒過她的一雙兒女和家人。&rdo;

&ldo;她倒是承認的乾脆,全然忘記她是阿孃的貼身宮女,從五歲起就在阿孃身邊聽差。阿孃脾氣溫順,對身邊的宮人從不打罵責罰,更是為她們挑選了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