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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哥大嫂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再倒一杯:“天長地久,海枯石爛!”

復而一杯:“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一杯杯苦酒入腹,化作一行行熱淚流出,還要強顏歡笑去祝福。

一個人所有的痛苦都源於貪婪,沒有時想得到,得到了想永遠擁有,一旦失去就痛不欲生。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蟬變,由透明的潔白到褐色的醜陋,撕心裂肺的人生,美麗而殘忍。

雪袖一揮,他將酒杯重重擲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如他的心,滿地殘骸。

轉身,離開。

蕭晚風卻不放過他:“你昔日擅離職守,現在可知道錯了?”

我們幾個都心知肚明,他擅離職守是為了什麼,求一個長相廝守天荒地老罷了。

錯了嗎?

蕭晚月回身笑笑,很虛無的那種笑:“是的大哥,我知道錯了,大錯特錯,錯得愚蠢至極無可挽留不可原諒。”

直到蕭晚月走遠了,我才渾渾噩噩回過身來,發現手和腳竟是透體的冰涼。

似乎隱隱有點明白,蕭晚風今日高調出席他本不喜歡的熱鬧場面,又破例搬出家規的用意了。他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蕭晚月認清自己的身份,也要我板正自己的立場,明白什麼是我們該擁有的,什麼是我們該捨棄的。

就讓眾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日後也好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生病,就是一齣戲吧。

登基大典的前一日,我去乾坤宮找蕭晚風,在宮廊上與蕭晚月狹路相逢。

八角宮燈搖晃,廊下風疾,天際雲低,竟似有了雨意。

我強笑著與他點頭招呼,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眼神是冷冷清清的。我不免覺得尷尬,復而前行。

錯身而過的瞬間,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我頓時渾身僵硬,沒有甩開他,也不敢動一下。卻聽他喃喃重複著:“悅容,再見了,再見了。。。。。。”錯愕抬眼看去,只瞧見他如雪飄遠的背影,宛如似水而去的流年。

來到乾坤宮,罷了內侍的通傳便徑自進去了,來到門口時聽見有人交談,藺雲蓋對蕭晚風說:“你最近情緒波動太大,對你身體無益,晚風,你是在自掘墳墓嗎?”蕭晚風沒有回答,許久聽見他道:“我觀她氣色不佳,眉間有煞氣凝聚,想必近日有性命攸關的禍劫。雲蓋,我只略通周易演算,至於逢凶化吉,去災避禍的本事遠不如你。你說,能有什麼辦法讓她避開這場禍劫?”

藺雲蓋哼了一聲,負氣道:“我與她非親非故,逆天改命的事不會做。更何況為了讓你長命百歲,我還恨不得她早日死的好。”

“雲蓋!”蕭晚風似有動怒。

“好啦好啦,別動怒,對你身體不好。以前薄情寡慾的人,現在怎麼動不動就發脾氣呢?”

“你幫不幫我?”

“不幫。”

“雲蓋!”

“晚風,你通曉周易,應該明白天理迴圈報應不爽的道理。她若沒有禍害他人之心,殺生禍劫自然能平安度過,什麼樣的因,中什麼樣的果,能救她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蕭晚風沉默半響,道:“我們多年朋友一場,你當真不幫我?”

“正是因為是你的朋友,我斷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用這種慢性的方式自戕而置若罔聞。你捫心自問自己,你真覺得現在過得舒坦麼,這種日夜煎熬的痛苦?”藺雲蓋長長嘆了一聲,又道:“以前的呢不是這樣的,隨遇而安,淡薄人世,從來不強求不嫉妒不怨恨不焦躁不患得患失。我所認識的‘文武冠冕、天下無雙’的蕭晚風到底哪裡去了?可知你現在如此放縱自己放縱別人,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房間內陷入死寂,我深思片刻,轉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