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后妃一生都在祈求能厚擁有一件飄柳綢紗做的衣裳。”
我被這意外之言震的腦中一片空白,心頭如小鹿亂撞,不是因為確定餘洛是天家龍脈,這點我早就想到,而是因為月落的一句話,“王爺迎娶正王妃時,必須有一件飄柳綢紗作的嫁衣作為聘禮……”而餘洛的身份正好是……
我六神無主時月落的敘述猶在繼續。
“它的織造工藝一直掌握在皇家御衣房手中,只有二十個頂級的御用織娘懂得它的織法。兩個織娘日夜趕工,十天才能製出一匹飄柳綢紗,而它的雲紋浮繡,還得由另外的藝匠負責。因為原料芙菱絲只產於江南吳楚寶地,便一直由楚澤王代為監造。”
最後一句話讓我眼皮顫了顫,靜靜牽著月落的小手,她臉上是重病之後的倦白之色,語音低沉沙啞,繚著低沉的擔憂。
我默然片刻,下定決心將一切告訴她。
不想讓她看見我眼中微漾水意,我轉身倒了一杯茶,回頭時臉上已冷靜如昔。
“月兒……”
我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並我的一些想法,悄聲告知月落。
月落雖然心性不如啟雲成熟穩重,但也是聰明伶俐的女孩,聽完我的話,約略也明白幾分。
“小姐,那位餘少爺……”她大眼睛眨了眨,反握住我冰涼的指尖。
我悽然一笑,沒有解釋什麼。我對餘洛的意思,她應該也模糊從我字裡行間感覺到了。
“月兒,我截住餘洛的車隊時天已經黑透了。夜晚也能夠在官道上毫無忌憚行駛的,必是地位極高的人。”
月落點頭表示同意。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和啟雲是丫環,我是小姐。而這裡的人卻在我醒來後問也不問,直接就知道我和你們的關係。說明餘洛對我的身份早有了解。”
我慢慢將我的推想一點一點說出來,月落認認真真聽著,“我昏迷時好幾次都要醒過來,卻被灌藥直到一個月後才睜眼,恰好餘公子回到橫縣。橫縣位於京都和杭舟之間,到京都至多十天,正好是參加完先皇七天大祭又趕回來。這難道是巧合麼?還有,他身邊的近侍好幾次在我面前都差點說漏嘴,喊他小王爺,這是他們平時習慣的緣故。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都騙不了人的一點,餘洛他說的是標準的吳越口音。”
我咬唇說道。
大學時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有,我濃重的廣東口音常遭人嘲笑,偷偷學了好長一段時間浙江同學那口好聽又標準的音調,間或也學佟掌櫃滑稽的陝西話來玩。
我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的普通話還是很爛,挺礙事的,否則段先生那“世子”也不會被我聽成“世侄”,困惑了好長一段時間。
“月兒,他們的試探都是針對相國小姐這一身份來的,京都口味的飯菜,衣著慣用絲帶不用釦子,睡前要抱枕香爐,等等。”
月落嗯一聲,“沒錯,這都是以前小姐的習慣。”
我苦笑,摘下頭髮上的羅玉桃花簪,“月兒,這簪子到底什麼來歷?”
月落眨眨眼,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了!我們一直忽略了它!這是當今皇太后在您七歲的時候賞給夫人的,夫人給了小姐。聽說這是前朝皇后的心愛之物,一生不曾離身,世上僅此一支。年月久了,雲姐姐和我都忘了這麼個來頭,怪不得無論我們怎麼喬裝總有殺手很快認出小姐!”
“這不怪你們。倒是我,把琴學的這麼遜,真真辱沒了以前的譽名了。”我悶悶道。
月落忙抓住我雙手,“這事慢慢來,不急。倒是小姐,你計劃逃出去的法子,真的能行嗎?”
我點點頭,“別怕,我的方法前無古人,絕對有效。”應該說你們古人沒學過化學……
月
落抬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