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香有一種特點,便是煉製之人身上會終生帶有此香,至死消退,哪怕,只是沾了一點點,一點點。
眼前這香,卻只是單純的桅子花香與草香混雜。
我一片混亂,不敢斷定這是不是前世那種借魂香。
他媽的,伍三思呀伍三思,你他媽怎麼一到事頭上就派不上用了哩?
身後、前端兩側的路邊傳出一陣悉索聲,兩隻黑漆漆的與人一般大小的蜘蛛慢慢爬了出來,一前一後守住我們。
我見了,只淪到了苦笑的份。
好厲害的非無是。
好厲害的招。
招魂附上厲害的傢伙來對付我們也就罷了,竟然能讓招出的魂附在成了精的精怪身上。
只怕,連用香蓋住妖氣,這老巫婆也是考慮在內了罷。那日不用這香對付我們,是不知我爹身手自以為一切掌握,剛才那茶肆一役,怕是讓非無是下了決心用上這香了。
只怕不是對手罷。
雖如此想著,我還是伸出手,解開小布包。
借魂,尤其是其載體是精怪的時候,是不能用一般的符退去的。
包裡只得九張火符,九張遁地符,九張隱身符,九張鎮神符,一張神兵咒,一張平安符,還有一張天師御神符……
東西真是太少了。誰讓我當初以為天下太平,除了些鬼魂,不太有機會遇上這種大BOSS呢?
食指中指一夾,拿出神兵咒。
“天為鑑,地為憑,速退妖魔借神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黃符在手中自動燃燒起來。平地裡一陣急風從我腳下慢慢升起,把我圍住。
等風停,我的身上已經不是羅裙,而是一套金燦燦的天兵甲。手裡,是把金刀。
兩隻蜘蛛畏懼的退縮了一下,突然像自殺般衝上來。
懶得理會花七他們是什麼表情,我只想在自己失了最後的精神力前解決危機,腳尖一點,急急迎面躍起。
手中金刀一揮,我便聽得空氣都被割開的聲音,還有那蜘蛛被斷了腳的痛吱聲。身形在空中扭轉,用的是爹教的鳳舞雁回式,金刀平平前推,用上平江秋月刀法。
眼睛裡,能看到金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過候明、爹、花七、九王爺、杏兒、瘦老頭,撞上那蜘蛛頭。
那蜘蛛見不好,頭略偏,躲過了這當頭一刀,卻仍是未躲過這刀氣,右邊身子唰的便被割開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白色的液體嗖的便噴了出來。
耳邊,已經傳來噝噝聲,手上一痛,幾道透明的和空氣化為一體的蛛絲已經纏住了我手腳把我勒得出血了。
頭也不回,一個收刀式,往身上虛砍幾下,身上便鬆了勁。
那頭,受傷的蜘蛛噴出漫天的蛛絲幾乎蓋了天空,織成了一張大網往我們一行人當頭落下。
一陣驚呼聲中,爹和花七都衝至了我身邊。
我來不及使出撩刀勢,網已經當頭罩落。
蛛絲一上身便像有自覺般把每個人纏得死緊,那兩隻蛛快速奔了過來,張嘴,蛛絲一收,便把杏兒與候明吞入肚裡,速度之快,只聽得兩人慘叫連連,隨著咀嚼的喀吱聲響,大量的血從蜘蛛嘴裡流下來。
見這般慘狀,我再支援不住,神兵咒解了去,身子一軟,幸好爹拉著我的手極是有力,才不至栽倒在地上。遠遠的,看到一雙沒有穿鞋的潔白得好像細瓷白玉般的腳慢慢出現在路的近頭,血紅的衣袍輕輕飄動著,越行越近。
白玉的腳,大紅的衣,兩隻蜘蛛停了吐絲,慢慢爬至非無是腳力,然後軟軟倒下。
“伍文武,你三番四次阻我行事,也就算了,竟敢破我面相,今天,我定饒不得你!”
我爹沒有出聲,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