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哈哈——”
蘇茉爾笑道:“哪裡不記得?格格當時騎的是一匹黑馬,還取了名兒叫黑珍珠,海蘭珠格格騎的是紅馬,叫胭脂。你們一直跑啊跑啊,害得奴婢怎麼也追不上。老父汗派了幾百人出去找,格格回來這後還給罰跪了呢!”
太皇太后見悠然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這種醜事還說出來,怎地還記得?小悠然笑話我呢!”
悠然搖搖頭,說:“原來皇外祖母這樣有趣!我不會騎馬少了好多樂趣哦!真可惜!”
太皇太后摟著她笑:“可惜什麼?在馬背上長大的孩子一個個野馬兒似的,哪裡靜得下來?你卻不同。若是進了這方城裡,你說誰能過得從容些?”說到這裡,不知怎麼就提到了海蘭珠“我那姐姐在草原多麼開心,進了宮,再多尊榮又如何?不過慘淡收場!我們賽馬那回,還說要永遠在一起,如今她都去了幾十年了,餘了我在這世上,說不得我也該去找她了。”
蘇茉爾越聽越害怕,正想不顧尊卑打斷她,悠然伏在她的腿上,右手置於被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笑眯眯地說:“皇外祖母,等皇上圍獵的時候,咱們一起去賽馬好不好?悠然不會,您可要教我才行呢!”
太皇太后也很開心,說:“好好好,我幾十年沒騎過馬,小悠然十幾年沒碰過馬,咱們正好半斤對八兩,旗鼓相當。不過你輸了不許耍賴哭鼻子才好。”
“那是自然。如果皇外祖母輸了呢?”
“還沒比過,就知道外祖母會輸?”
蘇茉爾見祖孫倆說笑,暫時放了心,悄悄吩咐下頭準備吃食不提。
寒冬(下)
蘇茉爾晚間服侍太皇太后就寢的時候,見她目光炯炯,毫無睡意,笑問:“格格可是不捨得小格格?要不然讓人傳小格格再來說說話?”
“別去叫她了。好不容易回了熟悉的聽風閣,這會子睡得正香呢!我不過是想到她的將來,有些不安心罷了。”
“格格多慮了,有您在,還怕她沒有依靠?再說以小格格的頂尖的樣貌人品,尋個怎樣的夫婿尋不得?”蘇茉爾開解道,“那富察家的谷杭上上個月去了科爾沁平亂,說是過了年就回。等打敗了噶爾丹,立了軍功,再給他指婚,豈不是大大的歡喜美滿?”
太皇太后卻是嘆了口氣,說:“說得倒是。不過我這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
蘇茉爾扶了她躺下,勸道:“小格格是有福的人,格格就先別想了。早些安歇吧,明兒各宮的主子們還要來請安呢!”
安靜了好一陣子,聽得太皇太后自語道:“真後悔將她送出宮去,一個月不過見一兩回,想見時見不著,見著了又捨不得。唉!”末了長長嘆了口氣。蘇茉爾睡在外間,聽得迷迷糊糊,一聲嘆息後沉沉睡去了。
十月是太后萬壽,悠然循了例進宮時不過短暫停留,返回佟府不過一日,宮中就傳來太皇太后身體抱恙的訊息。皇上在外行獵,聞訊後已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悠然大是惶急,也顧不得其他,直奔了正院尋了佟夫人說要進宮。佟夫人卻是不肯,婉言拒絕:“悠然,未經宮中傳召,外官女眷是不能隨意進宮的。前日方自宮中返回,萬沒有再度入宮的道理!這是宮中的規矩,還是太皇太后在三十年前親自定下來的。”
“額娘,雖是如此,但太皇太后身體抱恙,悠然做為晚輩豈能袖手旁觀?為人子孫,這孝道是應有之儀,這宮規條例總可通融一二。還請額娘體諒。”悠然恭敬的施了一禮,懇請道。
佟夫人心中不快,面上卻和顏悅色,沉聲道:“悠然格格,你這話說得過了。你如今是咱們佟家的二小姐,太皇太母乃國母之尊,這“為人子孫”也是隨便說得?”見她低眉順目,終是緩了口氣,“我知你關切憂心,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