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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死亡現場

他們開始緩慢地下墜。

眼前的事物被慢慢塗抹、修改,就好像有看不見的畫家在重畫自己的作品。

這一次,他們穩穩落地了。

崔柯和呂三依舊維持著在五樓時的姿勢。

崔柯高高站立,甩飛了遙控器的手臂凝滯在半空,其中殘存的憤怒令指尖微微顫動。呂三抬頭昂首,倚靠著牆面坐在地面。他面上略有些驚訝,眉毛高高挑起。

客廳還是五樓那樣的擺設、裝飾,只是鮮亮、乾淨了許多。電視機旁,還放著水晶玻璃花瓶,裡頭插著豔麗、活潑的假花。

黃斌斌在房間的某處,發出了尖利的叫聲。

“啊!你們快來!快過來!”

連聲驚恐的催促下,崔柯面色大變衝向了黃斌斌叫喊的方向。呂三也趕緊從地面爬起,跟在崔柯身後跑進房子深處。

聲音是從主臥傳來的。五樓主臥如小型垃圾站,不知四樓主臥又該是何種模樣,小型垃圾站的前身嗎?

崔柯抬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場景,讓她止不住倒抽一口氣。呂三在崔柯的身後,看到房間內的女人,也不由得長輕嘆了口氣。

深深淺淺的淤青像水墨畫在女人的面板上漸次暈染。但她即將死亡的原因卻不是那些淤青,而是紮在心口的一把水果刀。

刀身沒入了大半,鮮血像汩汩而流的噴泉,浸溼了女人身前的衣服。

黃斌斌徒勞地用自己的小手試圖按住傷口,止住血液地噴湧。但他的手一次次穿透了女人的身體。

他沒辦法救她。如果這是記憶,她早就已經死去了。

記憶是無法被更改的。

黃斌斌堅持不懈地嘗試,像是故事裡的笨猴子從水裡打撈天空的月亮。

崔柯彎腰,抓住還在往前撲的小小的木偶手。

“黃斌斌,這是記憶而已,不是真的。”

黃斌斌轉頭,盯著崔柯的眼睛。

他難以冷靜地高叫道:“這怎麼不是真的?是真的!她真的會死!”

掙脫崔柯手指的禁錮,他再一次投入了自己的嘗試。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彌補的遺憾。對於黃斌斌而言,那就是他的出生,因為他導致了自己母親的死亡。

眼前的這個女人,肯定是一位母親。誰殺死的她,是顯而易見的答案。

大門沒有被強行撬開,整座房子沒有翻找的痕跡,再加上女人身上長年累月的毆打才能造成淤青。傷害她的人,只會來自她最親密的伴侶。

廖友全……廖友全竟然是個殺人犯。矮小,瘦弱的他對自己的愛人怎麼能有如此深沉的怨恨、憤怒、仇視、從而透過一次次的毆打發洩。

崔柯移開了視線,轉而觀察這間臥室。臥室的地面散落著一些小物件,比如斷了齒的紅色梳子、護膚品的蓋子、只剩一隻的珍珠耳環……

向上看,梳妝檯被搬空了,凳子傻愣愣地站在梳妝檯前。老式的木色衣櫃,佔據了一面牆,好幾扇櫃門被開啟了。

崔柯探頭往裡看,寥寥幾件衣服掛在衣杆上,其餘地被隨意團成團塞進了櫃子裡。這麼大的衣櫃,卻只有少量的衣服。

她的視線來回掃視著懸掛的衣物。她明白了自己的疑惑在哪裡了,衣櫃裡怎麼只有男性的衣服。地面上那個女人的衣服呢?

目光不禁落回到了女人的身上。崔柯刻意避開了傷口處,觀察起這個女人。

太多的鮮血,流淌在地,形成了一汪汪血湖。那刺目的紅,逼得崔柯的視線快速撤離。她慌忙撤回的視線,再次轉回到衣櫃。沒辦法,房間就那麼點大。

“呂三,她是不是穿得太舊了?”崔柯不自信地輕聲問。

崔柯記憶中的八九十年代,好似已經不穿那麼單調、樸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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