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衝在一旁相問,李毅誠點點頭,“昨日,李英他們幾個去了城裡,在酒館飲酒直至天黑才返回來,到了村口各自歸家,誰知今早有人發現河裡有人溺水,這才知道李英並未歸家,而是滑落進了河中。”
“他與誰去的城裡?”
“就是二虎,黑子那些人,他們時常在一起。”
顧衝琢磨一下,又問道:“我們從城內來時,也未見到有河流之處,李英又是在哪裡墜入河中的呢?”
“就在村西口不遠處,秣陵河水從那裡經過村子。”
“村西口?“
莊敬孝皺起眉頭,疑問道:“若是李英從城內歸來,理應走西南更近一些,為何要走村西口?”
“這個就不知道了,唉,人都死了,誰還去在意那些呢。”
顧衝還想再問,李明走了過來,“叔父,時辰到了,該起靈了。”
李毅誠點點頭,對莊敬孝道:“大人,我侄兒要上路了,小民失陪。”
“等等……”
莊敬孝猛然站起身,他忘記了顧衝還在另一側坐著,長凳一下失去了左右平衡,顧衝“哎呀”一聲大叫,四腳朝天跌倒在了地上。
於進光急忙扶起顧衝,顧衝顧不得身上塵土,急忙問道:“李伯,這李英為何這般急著下葬,不是要守靈三日嗎?”
李毅誠道:“侄兒乃是橫死,按規矩應立即入土,才能消除李家日後禍災。”
“還有這一說……”
顧衝看了一眼莊敬孝,慢聲道:“李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該不該說。”
“你請講。”
“可否開館,讓我與莊大人看一眼。”
“什麼?”
李毅誠縱使脾氣再好,聽聞這話也是氣的嘴角微顫,指著顧衝道:“你,你究竟何意?”
顧衝抱拳道:“李伯,您勿生氣,我只是覺得,您侄兒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胡說!我侄兒已去,你卻還要開館驚擾到他,這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們李家。”
李毅誠情緒有些激動,指著顧衝的手指都在顫抖。
李明在一旁也是氣得不行,厲聲喝道:“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今日你們誰敢動我哥的棺槨,我就跟你們拼命。”
莊敬孝安撫著說道:“稍安勿躁,本官也是為了你們好。”
“好個屁!你們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哥活著時候被你們欺壓,死了你們都不放過他。我……我跟你們拼了。”
李明眼中噙著淚水,咬牙切齒,雙拳緊握,一副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李毅誠抬臂擋住李明,哼了一聲,“李明,這是咱們李家的事情,你也不必與他們計較,咱們起靈下葬。”
李明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狠狠瞪了顧衝一眼,轉身向木棚走了過去。
李毅誠雙手一抱拳,“抱歉,今日家中喪事,恕不遠送。”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別人不覺得什麼,莊敬孝卻是老臉一紅,堂堂知府大人,竟讓人家給趕出去了。
顧衝卻沒有放棄,上前幾步將李明攔下來。
“李明,如果你哥真是冤死的,你認為他真得會入土為安嗎?”
“你憑什麼說我哥是冤死的?”
“直覺,憑我的直覺。”
顧衝好言勸說道:“我們並不想驚擾到你哥,但是他的死有很多疑點,如果你心裡還有你哥,就讓我看一眼。”
李明沒有說話,顯然他有些猶豫了。這時,李毅誠走了過來。
“李明,還等什麼!”
“叔父……”
“我們李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外人做主了。”
李毅誠態度十分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