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連,公主沒跟我這個小人物計較,我真的是阿彌陀佛了。”
陸毓衍的指尖輕輕瞧著桌面,突然瞥了謝箏一眼。
謝箏見他眼色,多少曉得他心思,便清了清嗓子,道:“汪員外,既然是明人不說暗話,咱們也就說說正經的。
員外知道不知道,狄水杜一個外鄉人,是靠著什麼得了公主的親睞?
公主府平日裡可有什麼人出入這銀豐衚衕?”
汪如海抿著唇,蹙著眉,掂量著謝箏的話,遲疑著道:“聽說衙門裡懷疑兇手是鐵匠梁松?”
“員外的訊息還真是快。”謝箏並不否認,反問道,“員外曉得這梁松來歷嗎?”
“這”汪如海深吸了一口氣,眯著眼琢磨了一會兒,才道,“我這裡是有些訊息,就是不知道”
陸毓衍放下茶盞,看向汪如海,道:“汪員外,這宅子住得還挺舒心的吧?”
汪如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原本想靠著賣些訊息,從陸毓衍手裡謀些好處,哪裡想到,才想試探了一句,就叫陸毓衍把路給堵上了,甚至反過頭來將了他一軍。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當真是不好對付。
他若是胡說八道,他現在苦苦支撐的生意,大抵是要完蛋了的。
汪如海苦笑,道:“我與那狄水杜是不熟悉,但同住在這衚衕裡的、做布料生意的谷老爺,與我關係不錯。”
谷老爺和狄水杜是鄰居,而且是紛爭不少的鄰居。
第二百零八章 兒子
說什麼遠親不如近鄰,在谷家和狄家身上都不存在的。
這兩家,一個月能鬧上一兩回。
谷老爺家產一般,咬著牙買下了銀豐衚衕,聽說是住了十幾年了。
這麼些年,沒見到谷家的生意蒸蒸而上,但谷家裡頭倒是一個接著一個添丁。
谷老爺都得了三四個金孫了,去年時,還有妾室又給他添了個小兒子。
家裡添人口,少不得給左右鄰居們送些紅蛋,讓大夥兒都沾沾喜氣。
之前幼子滿月時,整條衚衕裡擺了流水宴,熱鬧了一整日。
狄家嫌棄谷家事情太多,吵吵嚷嚷的,就有了些口角,從主子到底下人之間,提起對家的,都沒什麼好話。
“我是聽谷老爺說的,說是有一回他在酒樓宴客,正巧了,隔壁雅間狄老爺也在宴客,這兩人不對盤,請的客人倒是哥倆好,說是要併到一桌用飯。客人說好,做東的兩人哪兒能不點頭,便並了桌。”汪如海笑了笑,給了陸毓衍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陸毓衍能猜到,狄水杜與那谷老爺不合,席面上,當場甩臉色都不可能的,但你一言我一語的拆些不大不小的檯面,還是必不可少的。
尤其是酒後,藉著酒勁,越發會說些不著邊的話了。
狄水杜先亮了爪子,關心起了谷老爺的生意。
“說的是谷家那布莊,十多年了也不見能多賺些銀子,谷家這麼多兒子孫子,往後一分家,銀子還夠不夠吃喝嚼用的,”汪如海道,“這話聽得谷老爺不舒坦起了,反過頭去,說狄老爺錢莊裡的銀子,不是客人的存的,就是後頭的東家拿走的,狄水杜一個替人幹活的,總不如自個兒當東家的賺得舒心,又說狄老爺沒一兒半女,原本也不需要那麼多銀子,等兩腿一蹬一閉眼,銀子留下來能便宜了誰?”
笑話別人生不出兒子、斷子絕孫,那可比笑話他賺不到銀子,還讓人糟心多了。
狄水杜當即就黑了臉。
客人們看著場面不對,趕忙打圓場勸酒,狄水杜喝了個半醉。
“谷老爺送走了客人,回到雅間裡時,狄水杜還趴著,醉醺醺的,”汪如海的聲音沉了沉,神神秘秘地道,“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