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端充斥著她頭髮上清淡的皂角香,身和心都不可避免地被某種焦灼的渴念所佔據,從她病了的那天起,的確是許久都沒有……
他的臉頰燒起來,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還是甩脫了雜念,只拿嘴唇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頭髮,便也閉上眼睛,在心裡數著羊迫著自己入睡。
那段日子,紅杏始終這樣依靠在小滿懷裡,在他的安撫下睡著,不曉得是第幾個晚上,他以為她已睡了過去,正閉眼數羊,忽然卻被衣領口那一種怪異的觸覺驚了一下。
他睜開眼,發覺她竟在解自己的扣子,一怔之下,與她一對視,兩個人的臉都紅了個透,再回神時,他已將唇覆上了她的……
雲銷雨霽,紅杏一動不動地埋在小滿懷裡,神情迷離,好像仍沒回過神來。
小滿也沒動,心裡卻不知為什麼始終縈繞著一種莫名的滋味。
紅杏漸漸回神,親了親他眉角,便要想下床去打水擦洗。
小滿看著她起身,心裡那種滋味忽然放大了。
等她背對著他坐到在床沿,預備穿鞋時,他忽然冷不丁地從後面抱住她,將她拖回床上,口中氣哼哼地道:“你從前是不是都把我當小孩兒應付?現在你還覺得我像小孩嗎?”
紅杏極輕地喊了一聲:“滿……”多少帶著一些討饒的意味。
小滿一愣,迫切地想讓她再喊出自己的名字,可是無論怎麼折騰,直到最後,她卻只喊了那樣一聲。
兩人再躺倒在床上時,窗外的天光都已透出一點微微的亮。
小滿困得連雙眼睜不開了,還去死皮賴臉地磨她,“你再叫我一聲好不好,我想聽。”
紅杏又羞又氣,側過臉去,徹底不睬他了。
天好像是一下子回暖了,河水還有一部分沒解凍,河堤上已三三兩兩地走過一群搖搖擺擺的小鴨,一團團黃嫩嫩的,甚是可愛。
柳樹抽了嫩綠枝芽,桃樹還沒開花,花苞卻已經生出,一個個欲說還休地藏在枝葉裡,小小的,粉粉嫩嫩,只差三兩天的日光便要如火如荼地怒放。
黃昏時,小滿散學,挎著書包走在河堤邊,看著這些初春蓬勃之象,臉上也不由自主帶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