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胃病犯了,胃痛了一夜,當晚住在了同學家裡。
第二天上午,她給宿舍打去電話。“我手機沒電了,我沒帶充電器。等下小毛來的時候,讓她幫我把充電器和書包帶來。”
“難怪我們昨晚打你手機打不通。你在哪兒?”
“我在萌萌家裡。”
“好的。”舍友答應了,一會又說“對了,昨天很晚了陳省心打電話來找你。”
她這才想起和陳省心約定的事,昨晚胃痛的厲害,她忘得乾乾淨淨。
她想怎麼也得說聲道歉,打電話到陳省心宿舍,宿舍裡的人告訴她“他有事出去了。”
她把這事放到了一邊。
畢業前那段兵荒馬亂的時間裡,她很少在教室裡再碰到陳省心。偶然在路上遇見,也不過對她匆匆點頭,全無交談一下的打算。
那聲沒說出口的道歉,被風吹散在記憶裡。
***
舊事重提,陳省心眼前重新浮現出那間空蕩蕩的教室。
“哦,那件事。”他點點頭“我記得,我託我朋友蒐集了點你跟你報考專業有關的材料。那晚想拿給你。不過沒關係,你一樣考上了。”
“我不知道你當時約我是這個原因”,鄭惟汐一臉愧疚,“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你這聲對不起是有點晚。”陳省心笑了起來,“我在階梯教室等了大半個晚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結果第二天發燒了。”
鄭惟汐一下震驚了,“這麼說,你當年沒考上和我有直接原因。”
她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胃病犯了,把這事忘了。太對不起了。”
原來是這樣,陳省心一下釋然了。
“沒關係,早都過去了。”
兩人一起沉默了一會兒,鄭惟汐忍不住又問“你第二年考的還是原來準備的專業”
“是啊。”
“不是應該讀三年嗎?怎麼你和我同時畢業?”
“我把學分修滿後,申請了提前畢業。我老爸貸款給我的利息可不低。”陳省心想起了和老爸籤的借款協議,皺了皺鼻樑。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車子到地方了,鄭惟汐俯下身,衝著車窗裡的人說“謝謝,還有,真的對不起。”
“可以了,你說了一晚上的對不起。”陳省心發動車子,心想這是他聽過的最有誠意最寬慰人心
的道歉,就是來的有點晚。
***
禮拜六,鄭惟汐跑去醫院檢查,在分診臺老老實實等護士叫號,熬了一上午,問診時間加在一起不超過10分鐘,從醫院出來,她手裡多了張內分泌科開的化驗單,禮拜一做檢查。
一想到禮拜一還要請假來做檢查她就頭疼,她很少請病假。禮拜天晚上,她鬥爭了很久給陳省心撥了電話“我週一有點事,上午請假半天。”
“那麼巧”他說“我週一上午也有點事,沒事,你去忙吧。”
鄭惟汐立馬後悔了,早知道就不給他請假了。
週一一早,鄭惟汐拿著化驗單先去抽血,抽血大廳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她熟門熟路的去取號機拿號,站在人群裡等著系統叫號。鄭惟汐仔細的觀察自己的胳膊,因為經常抽血,她的血管很好找,手肘內側,青色的血管脈絡明顯。每次抽血前她都會仔細回憶上次抽血用的到底是哪隻胳
膊,以確保左右兩隻輪流上陣。
上次抽的是左邊的胳膊,這次換右邊,她褪下右半邊外套,挽起袖子。
“238號請到三號視窗。”系統叫號的聲音,她左手挎著包,右手捏著檢查單,褪下的半邊衣服在身後不停晃盪,急急忙忙趕到抽血視窗的凳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