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有御史參了昌德公府一本,歷數昌德公府做下的種種醜事,縱奴害人性命、放利銀、仗勢低價圈買百姓天地,並且還提及十六年前昌德公嫡妻剛去,便娶新婦這等敗壞道德之事,甚至連昌德公夫人梁氏縱容孃家藉著公爺府之勢欺人,並且苛待原配之女與庶出之女。
當下是滿朝譁然,昌德公府的事他們聽過,但是誰也沒有精力去管,可是這會兒有人彈劾了,自然這些事便成了十惡不赦之罪,更何況京城上下誰人不知端王待嫡妻十分愛重,昌德公府做出這等事情,不是惹得端王不快麼?
當然也有人去看瑞王的臉色,畢竟梁氏的女兒做了瑞王的妾,若是瑞王有意護上幾分,他們也不好直接落井下石。在他們觀察兩日後,發現瑞王對此事毫無反應,當下眾人就明白過來,瑞王壓根兒就沒有心思管一個小妾的孃家事。
既然瑞王不管,端王對昌德公府又沒有好感,朝中官員們頓時心如明鏡似的,短短几日,彈劾昌德公府的奏摺便如雪花似的呈到了御前,大大小小的事情無數,一時間昌德公府便成了那人人喊打的老鼠,彷彿看上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眼睛似的。
曲輕裾聽到昌德公府被彈劾時,已經是事情鬧出的第三天了,她聽完金盞報上來的事情,愣了半晌後才道:“朝上當真沒有人替昌德公府求情?”
金盞搖了搖頭,看了眼王妃的臉色,發現王妃一點為昌德公府擔憂的樣子也沒有,才繼續道:“奴婢聽聞有不少大人彈劾公爺還有梁家,皇上對此事十分生氣。”
曲輕裾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依照賀珩對昌德公府上的厭惡,定不可能為昌德公求情,他能不落井下石便不錯了。不過以賀珩的行事作風,這事兒定不會親自跳出來,不管怎麼說,昌德公是他明面上的岳丈,他若是親自跳出來,若是有心人故意渲染,對他的名聲不好。
再說,賀珩這樣的人最擅長下黑手,讓他像賀麒或者賀淵那樣親自下手,有些難為他了。
賀珩不幫昌德公府,朝中聰明的人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偏偏賀淵也沒有幫一把的心思,這樣一來,誰還不明白昌德公府是強弩之末。所謂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的多,彈劾昌德公府還有梁家的人自然紛紛冒了出來。
聽到有人提及到昌德公嫡妻屍骨未寒便娶新婦這一罪狀,曲輕裾覺得有些快意,田曲氏何其倒黴,才會遇到昌德公那樣的男人。更何況田曲氏死因可疑,卻被昌德公以病逝的理由打發,祥清候府上的人有了這個機會,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果然當日田晉珂便上了一道奏摺,大意是姐姐死因可疑,梁氏進府八月便誕下雙生子,他懷疑昌德公因為梁氏懷有胎兒才害死嫡妻,以便娶梁氏進府。
這個訊息一傳出,京中就更加熱鬧起來,當年梁氏進府確實不足八月就產下龍鳳胎,當時對外的說法是因為腹中懷著雙子,才導致孩子早產,但是現在想想,此事確實可疑。
若是沒有可疑之處,昌德公何必急急的把人迎進府,難不成連嫡妻的百日都等不得?
這事鬧出來,原本與昌德公府、梁家有來往的,紛紛與兩家斷了來往,讓兩家想求人幫忙也找不到門路。
曲輕裾每日聽著朝上關於曲家的新動態,心情微妙的越來越好,誰知她這日剛聽完金盞給她講的八卦,就聽外面的人來報,說是昌德公求見她。
昌德公?
曲輕裾腦海中的記憶對昌德公感情極為淡漠,甚至帶著一絲恨意,她聽到昌德公來了,猶豫了片刻後站起身道:“吩咐門房讓昌德公到王府偏殿等著。”
“主子,您要見公爺?”木槿擔憂的看著曲輕裾,顯然是替她擔心。
“怕什麼,如今我是王妃,難不成還怕他為了梁氏斥責我?”曲輕裾冷笑一下,“金盞,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