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從他傷口噴了出來。
噴得我一臉都是。
那血卻是冰冷的,一碰到我的面板便迅速凝固,這讓我瞬間動彈不得。
只勉強透過自己被血弄汙了的眼簾繼續注視著他。
他先是怔了怔。
隨後笑了起來,隔著眼簾上的血液,他笑容看起來跟他的眼睛和血一樣都是紅色的,如同紅色煉獄,將我困在其中,毫無躲避的地方。
“啊!!!!”我只能大叫起來。
用盡所有力氣地大叫。
除了這樣我竟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才能將這張猩紅的笑臉從我眼前抹去。
而就在這時,我發覺自己身旁開出了一朵蓮花。
最初只是一朵。
漆黑,帶著金色的邊,搖曳生姿,花瓣如同手一般,在我臉側起起伏伏。
然後兩朵三朵四朵
越來越多的黑色蓮花,將我眼前一切漸漸由猩紅變成了一片蒼茫的黑。
黑暗中金光點點,閃閃爍爍,如同流動的線一樣慢慢交纏在一起,又慢慢盤旋,遊移,在我眼前忽遠忽近。
“梵天珠”
然後我聽見那道金線最終所指的地方有個人低低叫了我一聲。
我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誰,
於是一團紅光突然從我手掌心裡騰然而起。
奇怪的是我對此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我終於把自己幾乎石化了的手指從那支沾滿了血的筆上鬆了開來。
我抬起那團紅光循著聲音過來的方向照去,遂見到那方向盡頭站著一尊佛。
黑色僧衣,金色袈裟,襯著他一張莊嚴寶相的臉。
“你是誰。”我問他。
他原本緊閉著的雙眼睜了開來。手指結印,橫眉,冷目,雙眸如利刃出鞘般的寒冷。
我下意識將手裡那團紅光朝他揮了過去。
光掠過之處,四周的黑暗消失,蓮花消失,佛的身形也消失。
唯有狐狸的身影在我面前站著,一隻手用力按著我的額頭中心,一隻手死死握著我揮出紅光的那隻手。
“你在幹什麼,寶珠。”然後他問我。
眼睛裡沒有往常明媚或懶散的笑,只有一種無法名狀的森冷。
我下意識朝剎所在的位置指去,想指給他看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但那方向沒有看到剎,只見到鋣披著一層隱現的鱗甲站在那兒,手裡握著被我剛才鬆開的筆。
筆上積著厚厚一層血跡,很顯然是剎留下的。
但他去哪兒了。
就那麼幾秒鐘的功夫,他去哪兒了
“你在幹什麼。”正兀自發呆的時候,聽見狐狸再次問我。
我喃喃把剛才所發生的事簡單跟他說了一邊。
隨後看著他,不確定他究竟會信還是不信。
但他聽後對此什麼也沒說,只慢慢鬆開了我的手,隨後問了我一句:“告訴我你到底想起了多少東西,寶珠。告訴我。”
我沒有回答。
看著他那雙陌生的眼神,我一句話也不願回答。
只死死抿著嘴唇,然後看著邊上那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
車蓋上沒有站著女煞。
她消失了。但不知道到底是完全消失,還是僅僅只是暫時。
我要繼續不去想她。
也不去想當下狐狸這陌生又可怕的眼神。
否則我的手裡會發燙。
然後會出現一些可怕的東西。
可怕在我發覺自己竟然可以控制它。
這是多麼的可怕
想著,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鋣朝我走了過來。
我發覺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