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蓋上,和我一起無聲無息看著地上的屍體。
我意識到她離我越來越近了
“也許再活上半個世紀,她就能徹底明白不要胡亂聽信妖怪的承諾這個道理。”然後我抬起頭,再次看向剎:“以及我明白了,你是要親眼看著我被女煞殺死,對麼。”
他笑笑,搖了搖頭:“女煞是一種只在將死之人的眼前出現,並將那人帶走的東西。所以那些死去的人並不是她所殺,而是命定要死,因此,我並沒有違背對她的承諾,因為我的確沒有讓女煞帶走她的生命,同時永遠留住了她的青春,以及讓她永遠擺脫了女煞。”
果然,人跟妖怪做交易,逃不開一個被耍弄的下場。“狡辯的妖怪。”
“我是羅剎,不是妖怪。”
“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呵”
“那麼命定我大概什麼時候會死。”邊問,邊朝女煞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沒有繼續靠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今天唯一一個比較好的狀況。
“她跟著你的目的跟別人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
“她跟著你,只是因為只有你能帶她去見到一個人,一個能讓她擺脫現在這不生不滅,極致孤獨的人。”
“那個人是誰,神?”
“雖然不是神,倒也跟神差不多。”
“誰?”
“說起來,那個人你也算是熟識,若不是他,只怕我難以吸食到艾麗絲那個特別小丫頭的血,而這個可憐的小丫頭,知道麼,她最可悲之處倒不在於她的死。
“那是什麼。”
“而是死到臨頭,她也沒能想到,誰是間接殺了她的那個人。”
“間接殺了她的人是誰?”
“她母親,蘭登堡夫人。”
“她”我大吃一驚。“為什麼”
“你以為是誰讓艾麗絲小姐登上那架飛機的?又是誰能讓她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包括在內,把封印著我的那件東西帶上了飛機。”
“是艾麗絲的媽媽”
“沒錯,”他笑笑。“就是那位悲傷的母親。”
“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這個變異女兒的身體,儘管一直以來每次見到,都讓這個完美主義到極致的母親噁心到想吐,卻是她在濫用了時間之後,唯一可以讓她魂魄棲息並存活的地方。”
“你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沒錯,稽荒瑤死了,死得很慘,但那是她自己殺死了自己。然後,她搶佔了她女兒即將復甦的身體,並把她女兒禁錮在了她那已經毫無用處的,衰老的軀體之內。這故事聽起來怎麼樣,梵天珠?”
“她她竟然”憤怒和壓抑著的恐懼讓我語無倫次。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無法維持剛剛在這男人面前那點勉強的冷靜。
“竟然這麼惡毒是麼。”不動聲色看著我臉色由冷轉熱,再由熱轉冷,他提我說道。隨後彎下腰將手輕輕搭在我僵硬的肩膀上,湊到我耳邊輕輕問了聲:“說到這個,介意讓我看一下你的手麼,梵天珠?”
我的肩膀瞬間變得更加僵硬。
抬頭一動不動盯著他那雙微笑著的眼睛,覺得它們似乎在透過我的眼睛吸著我的魂魄。
“你的臉色鮮豔得讓我有點想直接咬破你的喉嚨呢”然後他又道。
這句話不知為什麼讓我腦子突然一陣空白。
於是在他手指沿著我肩膀慢慢滑向我手臂的一瞬間,我突然猛一使勁,一把將手腕上那道終於被我戳爛了的膠帶扯裂了開來。
隨後以最快的速度狠狠將手裡的筆扎進了他的喉嚨,像捅破一層最讓我恐懼的畫面一樣,將他喉嚨捅了開來。
鮮紅的血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