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熊熊烈火映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床下一團佝僂著身體東西,黑糊糊一團,我想那一定是沈東辰,因為他身上穿著我親手給他換上去壽衣”
說到這裡,案几上燭火忽然無風自閃了下,令周遭光線倏地一暗。
我見那女人嘴角微微一牽,朝那燭火露出一絲冷笑。
“時間差不多了,母親。”這時聽見沈子琨道。他手裡託著只碗大玻璃器皿,裡面裝著整**褐色液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走到屍體邊站定,望著那個名叫曉芝女人。
那女人點了點頭。隨後望向我,問:“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12月3?”我蹙眉算著日子,不十分確定。
“今天是元旦,你我那裡昏睡了一天一夜。”她道。隨後又問:“知道這日子有什麼特殊麼?”
我搖頭,隨後想起了什麼,道:“今天是沈東辰說你兒子會遭難日子。”
“是,他說我兒子會遭難日子。因為今天是他忌日。”
我一怔:“他是今天死??”
“是,今天。以往每年今天到來前,我都會請寺院和尚來做一場法事,以抑制他不安分魂魄,但今年卻不同,今年他不知用了什麼方式說服你找了個高人過來,將我設家裡八卦山雷頤破了,所以他必然會過來找我。”
說到這裡時燭光再次暗了暗,隱隱似有陣風這屋中間一圈而過,伴著陣細微嗚嗚聲。
那聲音顯然不是我幻覺,因為曉芝顯然也聽見了,她循著那聲音望向屋中間,冷冷一笑:“但他只要跟了來便會被迫陷入這桃木佛龕所擺成山雷頤中,此山雷頤同我家中所擺很不一樣,它是子琨專程去香港拜了白龍先生所學,並且也是他算出今次我會有這樣一劫,因而囑我早早預備了這些佛龕。”
“那麼現他跟來了沒有?”我問。一邊四下掃視,但燭光所及每個角落都完全不見有沈東辰蹤跡。唯有那低低嗚嗚聲似還耳邊迴響著,聽上去像只受傷野貓一般。
曉芝站起身朝屋中間踱了兩步:“我不知道他跟來了沒有,除了失火那晚,我再也沒有親眼看見過那個東西。但若他此時真來了,某個我所看不見地方窺望著,那麼眼下我會要請他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不由脫口問道。
她沒回答,只是望向沈子琨,隨後問我:“你看到他手裡所捧那玻璃器皿了麼。”
我點點頭。
“裡面裝東西,是當年警局將沈微頭顱歸還給我後,我將它所熬成屍油。”
“你”聽到這話我不由一陣驚愕。這看似溫婉女人怎麼竟然什麼都做得出來,不僅殺了自己丈夫割下他頭,甚至還將他頭熬成了屍油!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張嘴直瞪著她,而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我情緒,只徑自望著沈子琨手中屍油,淡淡道:“有老師傅告訴我說,這東西同死者為接近,也為令死者忌諱,所以我一直存放身邊,出門時須得要它傍身放才能安心。但現我已經不需要他了,因為沈東辰糾纏得我很累,而他既然跟你說起夏日別墅,想必也應該早已知道自己兒子屍體究竟何處,所以,不如就跟這屍體一起還給他好了。”說罷,將案几上蠟燭端起,朝沈子琨點了點頭。
見狀沈子琨立即將玻璃器皿蓋子掀開,隨後把裡面那團暗褐色液體朝地上那具屍體上澆了過去。
液體剛碰到屍體那瞬燭光猛地再次搖曳了起來,與此同時我聽到極其清晰一陣呻吟我耳邊響起,又忽地飄遠,似乎被屋裡盤旋而起風給吹開了,由此,一陣冰冷哭聲似從那無頭屍體上響了起來。
那瞬間彷彿見它靠近我腳邊那根手指動了動,似乎是要活過來了,卻只聽噗聲響,隨著曉芝手中蠟燭那屍體上墜落,一團猩紅火焰猛地直竄而起,轉眼間將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