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嘲弄也有絕望:“三位既然不知,小女子就說道說道,這鐵箱之中,”她伸手在鐵箱上輕輕地撫摸著:“藏著我這些年來恩客給的賞銀,今晨卻不翼而飛了,不知是三位中的哪個將小女子安身立命的錢不告而取了呢?”
她陰毒的目光盯著三人,穀雨被她瞧得好一陣不舒服,性格使然他選擇了沉默,李徵卻霍地站起,叫起了撞天屈:“月紅,本官在這京城中雖算不上鉅富,卻也不是缺錢的主兒。你那金銀中的大半還是本官賞賜的呢,我犯得著嘛!”
月紅扭過頭,直勾勾地看著崔文:“所以是你了?”
兩人相好之後,崔文只見過她婉約、親密的一面,此刻月紅姣好的面容已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毒怨憎,崔文還是首次遇見,心中陣陣發毛,顫聲道:“我崔文從未曾動過這個念頭,你要相信我。”做出誠懇的表情,努力地向月紅傳達著。
月紅神經質地一笑,轉向穀雨:“難道是你偷的不成?”
穀雨抿緊了嘴唇坦誠地回視著月紅,緩緩搖了搖頭,月紅再也繃不住,眼淚刷一下從眼眶中奔湧而出。李徵慌忙上前安慰,月紅一把推開了門,李徵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這女子推得倒退好幾步,崔文忙攙住他,李徵惱羞成怒地推開他,挽著袖子向月紅走來:“媽的,給你臉了......”
“噗通!”月紅跪在了地上,李徵愣住了,他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月紅,崔文更是下意識地雙手伸出,看似要上前攙扶,月紅一個頭磕在地上:“三位,這裡是窯子,是天底下藏汙納垢、齷齪積惡之所在,若非被逼無奈沒有哪個女子願意委身於此,我不想再靠出賣色相、出賣皮肉過日子了,我活著唯一的念頭便是能脫離苦海,三位行行好,別把我往絕路上推。”
穀雨閉上了眼,眼前的一幕既醜陋又心酸,李徵咂咂嘴:“月紅,昨夜熄燈之後,咱們便再沒出去過。興許是你藏寶之時被這園子中的有心人看在眼裡,趁你不備偷去了也未可知。”他上前攙扶月紅:“你放心,等我辦完事,便將這園子封鎖起來,掘地三尺也要給你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