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鮮衣怒馬、輕車肥裘的公子做派,今朝挾怒抓姦,忘了帶上幫手,竟受了販夫走卒的侮辱,且他被白大褂擰住,蘇風雪竟是連頭也沒回,激得馬凱直欲發狂,頓時拼了膀子被白大褂擰折,奮力一犟,右手勉強伸進褲兜裡,掏出個巴掌長短、三寸寬的黑色硬殼證件,背身朝後亮給了白大褂。
霎時間,白大褂擰住馬凱的手就鬆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滿眼驚恐,嘴巴哆嗦個不停,似乎想說些道歉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來。
白大褂這番表情,自然吸引了滿場的視線,薛向也拿眼往拿黑殼證件上瞧去,他目力甚好,更兼兩人相持之地就在左近,立時就將那黑殼上的標識看了個一清二楚。但見那黑殼最上方、正中央是一個圖案,這圖案是個地球,地球上的陸地用綠色上彩,其餘白色顯是大洋,而地球下方畫著兩支交叉的橄欖枝。
薛向自然識得這個標識,正是聯合國的標誌,再看那聯合國標識下繪著共和國的國徽,最下面各用中英文印著小字。
此時,薛向卻是知道馬凱的身份了,原來是共和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的一位秘書。難怪白大褂嚇成那樣,這一排鋼印加國徽,還有置於國徽之上的聯合國徽,怎不叫人膽戰心驚。
這會兒,不單是白大褂傻了眼,就連先前看熱鬧的一幫青年教師,也看傻了,萬萬沒想到蘇老師的男人竟是這般有來頭,心中那顆覷覦之心,霎時間,就死了。各自再不敢朝這邊看一眼,慌忙端了餐盤,朝別地兒挪去,大部分更是直接起身,就朝樓道口行去,顯然是不打算摻合,甚至連熱鬧也不敢瞧了。
馬凱拿著證件晃了一圈,方才得意洋洋地收起,接著便猛地掄圓了胳膊,啪的一聲脆響,抽在白大褂臉上。白大褂捱了這重重一掌,霎時間,嘴角便溢位血來,半邊臉上血紅一片,又不敢換手,隻手捂住臉,驚恐地望著馬凱。
馬凱獰笑著伸出食指,朝外擺了擺,看這意思,竟是要白大褂將手拿開。
那白大褂做慣了迎來送往,對權力極是崇拜,畏懼特權的脾性幾乎浸入骨髓,這會兒,捱了一耳光,卑微的心底卻是未生出絲毫的反抗意識,只想著怎麼讓人家出氣,好饒過自己,竟是木楞楞地放下了手。
啪!
馬凱又是一耳光,抽了上去。
“夠了!”
蘇美人霍然起身!
“怎麼,心疼了,你越心疼,老子越要打。”
馬凱話音方落,接著更不停歇,左右開弓,眨眼間,將白大褂的臉抽成豬頭,顯然先前積壓的一腔怒火,在這兒找到了釋放口。
薛向這會兒俊臉已然轉黑,心中怒火高熾。先前,因著偷窺了蘇美人的酥胸,見她男人殺到,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此刻,見馬凱如此張狂,竟然以扇別人耳光取樂、洩憤,且這被扇之人還是因為替自己出頭,惹上的事兒,怎不叫他狂怒。
哪想到薛向這邊還未及發火,馬凱竟獰笑著走了過來,邊走邊笑著對蘇美人說:“我不僅要扇這不長眼的東西,現在老子還要當著你的面,扇你的姘頭,怎麼,怕了?求我啊!不過,你求也沒用,老子今天要扇死這個小白臉。”
看著蘇美人因憤怒而蒼白的俏臉,馬凱心中快意莫名,視線一掃,掃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薛向,以為薛向已經嚇呆了,“你tm的小白臉,就你這身破衣布鞋,還敢勾搭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天非扇………”
馬凱正說得唾沫橫飛,薛向霍然而起,右手暴漲而出,一把抓住馬凱的衣領,單手將他舉了起來,馬凱到嘴的話立時化作一聲驚叫,接著那驚叫聲更是拉得老長老長,久久不絕。
原來薛向舉起馬凱,心火高炙難消,竟不揍他,順手就從視窗把他丟了出去,半空中馬凱魂飛魄散,只剩了這淒厲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