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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江都城外聚陰雲 揚子江上匯暗流

不過王世充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此刻他只能垂頭喪氣地收起博山爐,走出大帳,穿過隋營,打算回江都城去。而正王世充走出轅門,恰見營外小徑遠處,一路騎兵正緩緩往這邊過來。仔細看去,只見這路輕騎打著驍果衛旗號,前隊一名少年將軍,護著一輛馬車,一身金甲威風凜凜,讓人見了,總不覺自慚形穢,此人正是宇文博。原來宇文博一路人馬出了洛陽範圍,楊玄瑛便換回了女裝,也是宇文博一路需要急行南下,又擔心她重傷初愈不堪戰馬一路顛簸,便特地給她尋了一輛馬車,隨自己走在大軍之前。軍中雖也有人知道此事,但忌於宇文博之父乃朝中要員,還無人敢過問議論,這一路前來,彼此皆相安無事。而宇文博率軍先是一路東行,直抵彭城,小憩一晚,再沿邢溝南下,不消數日,便至江都。

宇文博抵江都城外,得知魚俱羅駐軍於長江沿岸,這便又趕赴水寨,方至大營門口,就遇到了王世充自內出來。宇文博遙遙看見營中有人走出,立刻遣小校前去通報。小校至王世充跟前下馬說道:“車騎將軍宇文博,已領洛陽驍果營前軍輕騎三千人到達,求見魚柱國。”王世充聽得宇文家之名號,驚愕不已,也是他適才巴結魚俱羅不成,眼下又聞宇文家之人前來,他不禁暗自竊喜,忙應聲說道:“下官不知是宇文將軍,煩請將軍引下關前去謁見。”那小校聽罷稱諾,便將王世充引到宇文博跟前。

王世充一到宇文博面前,便伏地拜倒,畢恭畢敬說道:“小的乃是江都郡臣王世充,不知宇文將軍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宇文將軍恕罪。”宇文博還禮說道:“在下車騎將軍宇文博,奉詔來此援助魚柱國平亂,還望王大人通報魚柱國。”王世充知道宇文博乃是朝中重臣宇文述之子,這宇文述雖算不上位極人臣,但自楊廣登基後清洗了朝中楊素、高熲、賀若弼等一干開國元老之後,宇文述儼然已成新貴,即使去年遼東薩水上大敗導致徵遼慘歸,隨軍將領個個遭罪革職,唯獨他不過數日又被複原職,也可見其與楊廣關係非比尋常。宇文述在朝中分量與地位,遠在魚俱羅之上,王世充知道和宇文家扯上關係,必然仕途無量,他怎又甘心錯過這個攀龍附鳳的絕佳機會,於是他趕緊介面說道:“宇文將軍遠來,舟車勞頓,不如隨小得先去江都城,由小得安排為宇文將軍接風洗塵。”宇文博說道:“不敢勞煩王大人了,江南尚有賊寇作亂,還是先見過魚柱國,讓兵將安頓下來再說,請王大人代為通報。”王世充說道:“實不相瞞,下官今日來此乃是有要事與魚柱國相商,魚大人此刻應尚在營中。不如待宇文將軍安頓了將士,明晚下官於江都醉雲居設宴款待將軍,還請將軍賞臉大駕光臨。”宇文博一聽,方知自己扯了半天,王世充並非營中之人,於是他說道:“王大人盛情,在下心領了,只是聖旨在身,肩擔重任,在下無這份閒心,還望王大人見諒。”說著他拱手一揖,又繼續說道:“此刻天色不早,將士還需入營安頓,在下就此告辭。”王世充見他再三推脫,倍感失望,但礙於宇文家勢力,他也不能糾纏不休,只能眼睜睜看著宇文博帶著人馬,從自己身前走過,往水軍大營過去。

宇文博辭了王世充,又再次遣人入營通報,而後依令將兵引入校場集結,見魚俱羅、吐萬緒二人已在那裡等候。宇文拜過二人,說了一番洛陽情形,點其人馬,魚俱羅令人帶著大軍駐入營中,安頓完畢,已近黃昏時分,魚俱羅對宇文博說道:“世侄一路遠來,老夫卻不能在那繁華似錦的江都城內好生招待,讓世侄待在這簡陋軍營之中,還請世侄體諒。”宇文博說道:“魚大帥不必多禮,此刻當務之急乃是渡江平亂,江都城裡滿城煙花,似水柔情,容易磨了人之性情意志,削了人之豪情壯心,還是在這滔滔長江水畔,鐵骨錚錚之軍營中待著更適合晚輩。”魚俱羅哈哈一笑,說道:“好,有世侄這股氣勢,何愁江南叛亂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