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將他們打得服了氣的,而且那時候誰會只打三十軍棍?連牙縫都不夠塞呢,至少也是一百軍棍起,所以他不但不會變色,還會為姓傅的居然還有傅旭恆這樣的軟蛋膿包而覺得羞恥!
孔琉玥臉色未變,則是因為她覺得傅旭恆活該,且她也覺得三十棍實在太少了,就該打丫個百八十棍的才解氣,而且還該讓全府上下都圍觀的!
不多一會兒,三十軍棍便打完了,那幾個粗使婆子也如來時那樣,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太夫人方几步上前,趴在傅旭恆身上,大哭起來:“我苦命的旭兒啊,你父親早早撒手去了,餘下我們母子無依無靠的,只能任人欺凌……你可千萬要撐住,不然叫我和你一雙兒女後半輩子靠哪個去……”
三夫人也在一旁嚶嚶的哭,哭了一會兒,眼見老太夫人仍然閉著眼睛,面色卻已緩和了幾分,只當事情應該算是過去了,便走到門口,招呼了幾個丫頭進來,沉聲命她們:“還不快去抬了藤屜子春凳來,將三爺給抬回內室去,再叫人請大夫去!”
雖說一顆心才經歷了好幾次大起大落,無形中對傅旭恆的心是寒了也淡了,但眼睜睜瞧著他被打成這樣,三夫人還是會忍不住心疼,所以才會比太夫人更理智更實際的去關心他的身體。
奈何孔琉玥根本就沒打算讓事情到此為止,在她看來,傅旭恆挨的那三十軍棍比起他對藍琴造成的傷害來說,簡直就不值一提,她又豈可這般輕易便便宜了他?她說了要將他繩之以法,還藍琴一個真正公道的,就一定會做到!
遂上前幾步擋在了三夫人的面前,冷冷說道:“事情還沒完呢,三夫人很不必急著將人抬走,更不必急著給他治傷,反正到了牢裡,他估計也還會再受傷的!”
短短一句話,說得三夫人臉都綠了,片刻才氣急敗壞的說道:“三爺都已被你害得捱了三十軍棍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定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你面前,你才會滿意?我告訴你,真逼急了我,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孔琉玥冷嗤一聲,“我不想看見他死,他死不死與我沒有絲毫干係,我只是想為藍琴討回一個應有的公道而已!才那三十軍棍是祖母還藍琴的公道,並非是我還藍琴的公道,身為藍琴的主子,最該還她公道的人便是我,我若不將那欺負她的人繩之以法,我以後還有什麼顏面見她,還有什麼顏面見我蕪香院乃至整個永定侯府上下幾百口子人!”
說完轉向傅城恆,“外面的事情我畢竟不懂,想問問侯爺,這樣的事情,是直接去京兆府報官合適,還是將京兆尹請來家裡合適?”
傅城恆聞言,抿了抿唇,正待說話,老太夫人已搶在他之前猛地睜開眼睛,沉沉開了口,“我都已以家法處置過老三了,老大媳婦,你還待怎樣?”不論是語氣,還是看向孔琉玥的目光,都已帶上了幾分很明顯的不滿。
孔琉玥絲毫不懼老太夫人不滿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說道:“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才祖母處置傅旭恆是依的家規,如今家規完了,自然該輪到國法了!總不能誰犯了罪,只要家規處置一下,便可以將事情就此揭過了罷?那國家還要律法來做什麼,豈不是形同虛設?”
老太夫人被她說得一滯,片刻才道:“可老三總是你們的弟弟,豈有為個奴才丫頭便將他送官的道理?況老三又不是不肯給那丫頭一個交代,你又何苦這般咄咄逼人。再者老三也已受到懲罰了,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罷……”
“祖母此言差矣!”話沒說完,已被孔琉玥打斷,“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就因為藍琴只是奴婢,身為主子的傅旭恆便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嗎?若真是這樣,府裡的丫頭豈不是人人自危,且受了委屈也只能白受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那府裡還有什麼體統規矩可言?請祖母恕孫媳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