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人間的一場春雨中。
死時,尚不滿十五。
看著他的神情,月吟憂冷哼一聲:“也罷,你應該不記得了吧?其實,活得太久,未必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很多人很多事,都可以忘得乾乾淨淨。何況是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的你呢。”
“我想也是因此,神主才給了你這個尊號。你知道嗎,在許多人眼中,你不過是一把刀。”
“神主用來淨化這世間妖魔的一把刀。”
月吟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說了這麼多,少年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根本不放在心上。
月吟憂嘲諷一笑。
她從來就看不慣,他這乾乾淨淨,片葉不沾身的模樣。
明明是如此冷酷無情的神。手上沾了那麼多的血。
世人還將其奉為救世主,頂禮膜拜。
這難道,不可笑嗎。
……
這邊,喬梔情緒穩定下來,頓時捶胸頓足,無比後悔剛剛沒發揮好。
她應該循序漸進,認真地將心意表達出來而不是直接甩出一句我喜歡你,而且居然還在他面前哭了!
簡直是太丟臉了。
她深深嘆了口氣,只能祈禱下次見到面,不要太尷尬……突然,一個弟子匆匆跑了過來,一見到她,就支支吾吾道:
“掌門那個……謝師兄……不,越山君要見你。”
謝弋樓?
喬梔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婚沒跟他離呢,連忙跟著那弟子走去,只是見到人的時候,她一整個驚呆了。
這個頹廢蒼白憂鬱厭世的青年是誰?
她印象裡的魔君還是很狂拽酷炫的。
此時,他毫無形象地坐在草地上,披頭散髮,腳腕和手腕都被打上了黑色的伏魔枷。
什麼也不做,就盯著懷裡的那抹劍穗發呆,說來也怪,他身上血啊泥啊的糊了一堆,只有這抹劍穗依舊純白得像雪。
聽到腳步聲,他慢慢抬起頭來。
看到喬梔的第一眼,他眼睛就紅了。
喬梔嚇得頓住腳步:“你……你別來這套啊。”
她可是記得他把自己吊得高高,準備給她來個質壁分離的。
而且他把那個無相的弟子砍成兩截,捏爆別人腦袋像捏爆葡萄,那副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 ,深深印在腦子裡,洗都洗不去。
意識到她的抗拒,謝弋樓把頭低了下去。
見他這麼安分,喬梔開門見山道:“我要跟你離婚。”
她記得他們成婚時結了個什麼契,萬一有影響可就不好了。
說起來,謝弋樓用了好久才消化掉,蘇清嫵就是喬梔,喬梔就是蘇清嫵的事實。
他那麼尊敬那麼喜愛的師尊,居然跟自己成了親,光是這個事實就令他心臟跳得飛快。
只是,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可是,她身體裡的魂魄,就是師尊,毋庸置疑。>/>
而他竟然想傷害師尊的轉世,如果當時,他真的下手了,便是魂飛魄散,永無來生。
喬梔就看著他的臉一下子通紅,一下子又慘白。一下子糾結,一下子釋然,一下子又很痛苦地皺著眉頭,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
終於,他抬起頭,聲音沙啞地說:
“我不同意和離。”
喬梔說:“我之前對你這樣那樣,是因為中了攝魂術!我現在可不會了。”
他睫毛一顫,喬梔連忙捂住眼睛:“你別想對我用這招,沒用了!”
謝弋樓一怔,而後苦笑:“師尊……不,阿梔,我沒想對你用攝魂術。”這樣卑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