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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當面交給了白瑞摩。無論答案如何,我至少應該有些能向歇洛克·福爾摩斯報告的事。

早餐之後,亨利爵士有很多檔案要看,因此這段時間恰好可以讓我出門了。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散步,我沿著沼地的邊緣走了四英里路,最後走到了一個荒涼單調的小村,村中有兩所較其餘都高的大房子,事後知道一所是客棧,一所是摩梯末醫生的房子,那位郵政局長——又是本村的食品雜貨商,對那封電報記得很清楚。�*“肯定的,先生,”他說道,“我是完全按照指示叫人將那封電報送交白瑞摩先生的。”

“誰送去的?”

“我的小孩送去的。傑姆士,上星期是你把那封電報送交住在莊園的白瑞摩先生的,是不是?”

“是的,爸爸,是我送的。”

“是他親手收到的嗎?”我問道。

“啊,當時他正在樓上呢,所以我沒有能親自交到他手,可是,我把它交到了白瑞摩太太的手裡了,她答應說馬上就送上去。”

“你看到白瑞摩先生了嗎?”

“沒有,先生,我跟您說他是在樓上呢。”

“如果你並沒有看到他,你怎麼能知道他是在樓上呢?”

“噢,當然他自己的妻子應該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啊!”郵政局長有些慍怒地說道,“究竟他收到了那份電報沒有?如果發生了任何差錯,也應該是白瑞摩先生自己來質問啊。”

要想繼續這件調查似已無望了,可是有一點是很清楚的,雖然福爾摩斯使用了巧計,我們仍未能證明白瑞摩一直也沒有去過倫敦。假設事實就是如此——假設他就是最後看到查爾茲爵士還活著的人,就是首先跟蹤剛剛回到英倫的新繼承人的人,那又怎麼樣呢?他是受別人的指使呢,還是另有個人的陰謀呢?害巴斯克維爾家的人對他會有什麼好處呢?我想起了用《泰晤士報》評論剪貼而成的警告信。這是否就是他乾的呢,還是可能有誰因為決心要反對他的陰謀而乾的呢?

唯一能想象得出的就是亨利爵士所猜測過的那種動機,那就是說,如果莊園的主人能被嚇跑的話,那麼白瑞摩夫婦就能到手一個永久而舒適的家了。可是這樣一種解釋,對於如同環繞年輕的準男爵織成一面無形羅網的、深謀遠慮的陰謀來說,確乎十分不當。福爾摩斯本人曾說過,在他那一長串驚人的偵探案裡,再沒有過比這更復雜的案子了。在我沿著顏色灰白而又孤寂的道路回來的途中,心裡默默地禱告著,願我的朋友能從他的事務中脫身到這裡來,從我的雙肩上卸下這份沉重的責任吧。

忽然一陣跑步聲和喚著我名字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我轉過身去,心想一定是摩梯末醫生,但是很使我驚奇,追我的竟是一個陌生人。他是個矮小瘦削、鬍子颳得很乾淨和麵貌端正的人,長著淡黃色的頭髮,下巴尖瘦,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灰色衣服,戴著草帽,肩上掛著一隻薄薄的植物標本匣,一隻手裡拿著一把綠色的捕蝶網。

“我相信您一定會原諒我的冒昧無禮,華生醫生,”當他喘著氣跑到我跟前的時候說道,“在這片沼地裡,人們都象是一家人似的,彼此相見,都不用等著正式的介紹。我想您從咱們的朋友摩梯末醫生那裡可能已經聽說過我的姓名了,我就是住在梅利琵的斯臺普吞。”

“您的木匣和網就已經很清楚地告訴我了,”我說道,“因為我早就知道斯臺普吞先生是一位生物學家。可是您怎麼會認識我呢?”

“在我拜訪摩梯末醫生的時候,您正從他的窗外走過,於是,他就把您指給我看了。因為咱們走的是一條路,所以我想趕上您來作個自我介紹。我相信亨利爵士的這趟旅行一切都好吧?”

“謝謝您,他很好。”

“在查爾茲爵士慘死之後,我們都擔心這位新來的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