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下來,確實在理,呂靜如倒也信了幾分:“真的?”孫國璋發誓:“靜如,我只愛你,我對你的心日月可表。你若是不信……”他隨手拿了擱在藤籃裡的一把剪刀,塞到她手裡,“你把我的心挖出來瞧瞧便知。”
呂靜如彷彿握了通紅的炭塊一般,“啪”的一聲,急急地擲掉了那把剪刀,橫了他一個白眼,嘖道:“血淋淋的,噁心死了,誰要看。”孫國璋見她語氣已緩,便鄭重地握住她的雙手:“總之,你發信我。你是我的妻子,十歲那年就訂下了的。這輩子,我只要你呂靜如一個人做我的妻。”
呂靜如許久不吭聲,孫國璋的臉緩緩地湊了過去……
呂靜如伸手推他:“我還沒消氣呢……”孫國璋低笑:“那你找我吧,也好消消氣。”呂靜如掄起拳頭,“砰”地打在他的胸口,孫國璋悶哼一聲,手卻緊摟著她不肯放鬆:“靜如,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兩人一番吵架後,比往日更甜蜜了幾分。
孫國璋依舊想方設法躲開曾和頤,過了一些時日,曾和頤大約也察覺到了,她找到了孫國璋,鞠躬道歉:“孫學長,以前都是我不對,造成了你的困擾,我想請你吃頓飯賠罪。”孫國璋自然拒絕:“不用,不用。我接受你的道歉便是。”
曾和頤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孫學長,你若是不答應我,就說明你還在怪我。你放心,我答應你,吃過這頓賠罪飯後,我再也不來糾纏你。”
孫國璋哪裡知道,這是一個早已經布好的陷阱。見曾和頤低眉順目,俱是哀求之色,他不免心軟,便點了頭。
曾和頤也不知道在酒裡下了什麼藥,抑或在菜裡做過什麼手腳,等孫國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發覺自己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身旁有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曾和頤。
曾和頤只說他昨晚喝醉了,對她做了不規矩的事情,孫國璋猶如五雷轟頂,完完全全不知所措。
呂靜如那幾日受了涼,在家休息。他失魂落魄地回家,那年的冬天冷徹骨髓,在院子裡靜站了片刻,整個院落除了呼呼而過的凌厲風聲外,便是呂靜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
最後,他進了屋,呂靜如的臉灰白得猶如外頭的天色,沙啞地問他:“你去哪裡了?”孫國璋本就心虛,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呂靜如咳嗽著追問:“你是不是跟曾家小姐在一起?”孫國璋明明可以撒謊的,可是面對著自己心愛的人,他卻無法說謊。
呂靜如向來是個聰明人,見他一直躲避著自己的視線,突然間便明白過來,她捂著胸口喘息:“原來昨夜你一直跟曾和頤在一起。”
說罷,她許久不語,彷彿成了木雕。孫國璋道:“我……我……”突然間,呂靜如一把拿起榻邊的茶杯狠狠地朝他砸去:“孫國璋,你走!你滾!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我這就回碧溪,我呂靜如與你,永生不會再見!”
她生著病,手腳無力,杯子踉蹌地跌碎在孫國璋腳前。當時,孫國璋也亂成一團,見呂靜如這般生氣,趕忙道:“靜如,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呂靜如木然得如同一座雕像,只見她兩片嘴唇輕合輕閉:“孫國璋,我與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你出去。”
孫國璋怕她氣壞了身子,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因無計可施,他便去找好友商量曾和頤之事。
可是誰也沒料到,兩個時辰後他回來,呂靜如已經不見了蹤影。
之後,孫國璋再也找不到她了。先頭他見少了衣物,以為呂靜如離真的賭氣回荷縣的碧溪老家了,他便也買了火車票,輾轉回了老家。
一到家,他便跟家人打聽呂靜如的情況。誰知孫母一聽呂家小姐,便道:“那呂家小姐已經失蹤兩年了,只輾轉來過幾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