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罪,若他上頭無人授意,又哪用得著頂著風險做這些掉腦袋的事,只用好好做他的戶部尚書,每年上下的孝敬也不會少。
崔闌第二日帶著尚書府送的,以及前邊兒因他得了泓衍帝封賞,其他府上找路子託關係送來的一應物什,去了泓衍帝那裡。將近日配合太子查案的情況大致說了,又示意人將別人送他的那些東西抬上來。
泓衍帝瞧著眼前的幾個小箱子,雖不多,但也是實打實的好東西,“怎的別人孝敬你的東西,你倒轉頭給朕送來了?”
“微臣蒙陛下信任,為陛下辦事,不敢擅自處置。”崔闌依舊答得一板一眼。
其實朝臣鑽營找自己的路子這事兒歷朝歷代都有,很多時候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崔闌確實很得他看中,雖是宦官,但也算得上天子近臣了。沒想到這小子是個實誠的,先頭收了,轉頭就巴巴的給他送來,泓衍帝嘴上不說,心下卻十分滿意,果然沒看錯人。
隨即大手一揮,“行了,朕還能看上你那三瓜倆棗的,都拿回去吧,看在你辦差勤勉的份上,權當給你的賞了。”
“臣謝主隆恩。”崔闌叩首。
回了西苑,上下眾人也都高高興興得了自己那一份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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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闌則在一個全是未經雕琢的玉石箱子裡挑挑揀揀,最終選了一塊帶點紅翡的俏色料子,紅色部分濃麗明豔,白色部分純淨無暇,水頭成色極好。
眾人都以為不出幾日,太子查不出更多的,也就對現有的那幾個定罪論處一番,這事兒也就多半過去了。
誰知道起先下獄的那些一個沒出來不說,被請進都察院的官員也杳無音訊,每日都還在有大大小小的官員被帶走,瞧著大有不查到底,誓不罷休的勢頭。這次是他們都猜錯了,太子是年幼,但再年幼那也是太子,鳳子龍孫,從小在宮裡長大的,再說,不是還有個玲瓏心肝的公主殿下在一旁給他出主意,這次還真讓他審出了些東西。
就在各府上家眷都心焦不已,想要使法子打聽訊息的時候,華鸞公主的帖子到了。不早不晚的,這當口辦什麼賞梅宴,不對,按說查案未有定論之前,也是有個關押期限的,可如今太子主理此案,抓了人只進不出,陛下卻對此未置一詞,是不是代表陛下默許了太子此舉?
而華鸞公主是太子嫡親的姐姐,要在此時辦賞梅宴,邀各府家眷入宮,此舉很不尋常。不尋常的時候,再加上不尋常的事,能做高門主母的個個都是人精,當即明白,這賞梅宴,必須去參加!保不齊還能從華鸞殿下那裡得到什麼內幕訊息,那自家爺們兒的事豈不是還能有個轉圜的餘地?
於是各府接了帖子,開始用心準備三日後入宮赴宴的事。
崔府。
薛琬梳洗一番,此時正散了髮髻,由貼身的吳媽媽伺候著梳頭。
“你說華鸞公主此時辦這個賞梅宴,到底是何用意?”薛琬一邊由著吳媽媽給自己篦頭髮,一邊同她說話。
“宮裡貴人們的事兒哪裡是老奴能揣測的,夫人也不用管這許多,既然公主殿下給各府都下了帖子,夫人安心赴宴便是。”
“我就是擔心咱們府上……”
“夫人慎言,薛氏一族的榮辱興衰,系在咱們每一個薛家人身上。”
薛琬嘆了口氣,“媽媽說的是,是我想岔了。”
“多思無益,夫人早些安歇吧。”
:()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