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梅舍夫。”
“就是剛才您抓住他胳膊的那個……他曾經怒不可遏,已經打算明天派人來找您要求做出解釋。”
“夠了,多麼荒唐!”
“當然是荒唐,而且大概會以荒唐而告終;但是我們這些人……”
“也許,您還有別的事才到這裡來的吧,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
“噢,當然還句別的事,”他笑著說,“親愛的公爵,明天天一亮我就要為這不幸的事(喏,就是伯父的事)去彼得堡;您瞧,這一切是確實的,而除了我大家卻都已知道了。這一切真使我震驚萬分,因此我都不急於去那裡(葉潘欽家)了;明天我也不在,因為在彼得堡,明白嗎?也許,我將有三天不在這裡,總之,我的事挺糟的。雖不是什麼十分了不起的事,但是我認為,有些問題我需要跟您開誠佈公地解釋清楚,我不想放過時間,也就是想在離開前談談,如果您允許,我現在就坐這兒等一會,等大夥兒散去;再說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非常激動,難以人睡,最後,儘管這樣直接糾纏一個人是不像話的,不正當的,但我還是要直截了當地對您說:我是來尋求您的友誼的,我親愛的公爵;您是個無比卓越的人,也就是是個從來不說假話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會說假話,而我有一件事需要一位朋友,一位忠告者幫助出主意,因為我現在完全成了不幸的人……”
他又笑了起來。
“糟糕在什麼地方,”公爵想了片刻說,“您想等到他們散去,可是天知道這要到什麼時候。我們最好還是現在就到公園去;確實,他們在等著,我去道個歉。……”
“千萬不要這樣,我有自己的理由,免得人家懷疑我們有什麼目的進行緊急談話;這裡有些人對我們的關係非常感興趣,您不知道這一點嗎,公爵?如果他們看到我們本來就有非常友好的關係,而不只是有急事才找您,那就好得多,明白嗎?過兩小時他們就會散去;我只佔您20分鐘,頂多半小時……”
“歡迎您,請吧;就是不做解釋我也十分高興;而對您說的友好關係的話,我很感謝。請原諒,我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您知道嗎,此刻我怎麼也無法集中注意力。”
“我看得出來,看得出來,”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微微笑著低聲咕嚕著。今天晚上他很可笑。
“你看出什麼來了?”公爵力之一驚。
“親愛的公爵,您難道沒有懷疑,”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沒有直接回答公爵的問題,依然微笑著說,“難道您不懷疑,我來只不過是矇騙您,順便從您這兒刺探點情況,啊?”
“您來是要探聽什麼,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公爵終於笑了起來說,“甚至也懷疑到,也許,您還打走主意來稍微欺騙我一下。但是要知道,我並不怕您;何況現在我對一切都似乎感到無所謂,您相信嗎?還有……還有……還因為我首先確信,您畢竟是個超塵拔俗的人,因而我們最終也許真的能成為朋友。我很喜歡您,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您……據我看,是非常非常正派的人!”
“好吧,不論怎麼樣跟您打交道是很愉快的,無論是什麼交道,”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最後說,“我們走吧,我要為您的健康乾一杯;我能接近您感到十分滿意。啊!”他突然停住步,說,“這位伊波利特先生是不是搬到您這兒來住了?”
“是的。”
“我想,他不會馬上就死吧?”
“怎麼啦?”
“沒什麼,就這麼問問;我在這裡與他呆了半小時……”
這一段時間裡伊波利特一直等著公爵,就在他和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在一旁談話的時候,伊波利特不時朝他們掃上一眼。當他們走近桌子的時候,他顯得很振奮,甚至有些狂熱。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