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片裡透出精光,“東旭媳婦兒啊,我那兒還有些鄉下換回的紅薯。”
“回頭,讓你三大媽給你拎去。”
“老劉說的對,能幫則幫,盡力而為嘛!”
閻老摳話說的好聽,但中心思想就主打一個字兒,摳!
至於面子。
面子是頂吃?還是頂喝?
一家老小六張嘴呢,餓肚子的時候,面子能有倆窩窩頭來的實在?
三大媽聞言,朝閻埠貴投去了讚許了目光。
本來還以為多少也要幫襯五毛呢。
五毛錢,那可都能割六兩冒頭的肥肉了!
還是她家老閻精明!
說拎紅薯,又沒說拎多少,回頭,撿幾個小的拎過去,誰還能挑理兒不成?
傻柱撇撇嘴,不屑的嗤了聲,“我也拿十塊。”
邊說,掏出一把零錢,當眾數了起來。
一分的、兩分的、一毛的、五毛的,花花綠綠一大疊,乍一看,還真不少。
結果,從頭數到尾,也才三塊七毛二…
“還差六塊二毛八,回頭我再補七塊!”
傻柱大步走到方桌旁,“啪——”用力把錢往桌上一拍,斜睨了眼二大爺和三大爺。
又轉身瞅瞅滿院眾人,呲牙咧嘴的呵呵一笑,“各位,仨大爺都做出表率了啊!”
“咱也不能幹看著不是?”
“…”眾人面面相覷,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兒。
何雨水攥著拳頭,白眼兒都快翻成死魚眼了。
她哥是真有毛病!
一月工資才三十露頭,好傢伙!一下就白給出去三分之一!
賈家斷糧,跟他有半毛錢關係麼?
充什麼冤大頭啊他!
陸家一家三口坐在一起。
看著仨大爺和傻柱都有所表示了,喬美麗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朝兜兒裡伸去。
她家條件在這院兒裡算靠尖兒的。
兩口子都有工作,端鐵飯碗,大閨女也爭氣,考上了中專,領著國家補助,不用操心。
唯一不省心的,就是小兒子。
不過,她家老陸已經託好關係了,下個月就能送兒子去軋鋼廠運輸班當學徒。
“媽,你幹啥?”
陸寒江一直在盯著喬美麗,一見她摸兜兒,二話不說,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喬美麗讓他掐的直咧嘴,“你幹啥?嚇我一跳!”
“你是不是想掏錢?”陸寒江警惕的瞪著兩隻黑漆漆的眼睛。
喬美麗:“…”
“我姐說了,讓我看住你,媽,你可不能坑我。”陸寒江語氣嚴肅,煞有介事。
“我就拿一塊,咱一個院兒裡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說是吧,光明。”喬美麗心軟、臉皮兒薄。
平時在院裡,只要跟秦淮茹打照面兒,秦淮茹總是笑盈盈,嫂子長、嫂子短的喊。
這要不幫,面子上有點兒過意不去。
陸光明蜷坐在小凳子上,“你媽說的有道理,人情世故嘛…”
“這就不是錢的事兒!”陸寒江死不撒手。
“我姐要知道了,非把我腦袋擰下來!”
“我姐還說了,最不能當的,就是老好人。”
“爸,你都忘了?”
老好人陸光明搓搓手,“嗯,寒玉寒江說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