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生硬的扯了扯嘴角,不知是想哭還是要笑。
又喝了口冰涼的水,才啞著嗓子開口:
“那我就說兩句…”
“東旭媽、東旭媳婦兒,你們先別急。”
“這誰家還沒個遇上難處的時候?”
“都是一個院兒裡住了這麼多年的老鄰居,這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嘛!”
“大家夥兒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是不是?”
眾人一個個兒揣著手,坐在小板凳上,如同一隻只趴窩的鵪鶉,一言不發。
讓他們動動嘴皮子可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真要伸手幫忙?那可得仔細掂量掂量了。
怎麼幫?拿什麼幫?
家家日子都過的緊緊巴巴,顧頭不顧腚的,哪兒還管的了別人?
“咳…”見沒人應,易忠海乾咳了聲。
“一大爺說的對!”傻柱見狀,擰著脖子,白了秦山一眼,應和道:
“老爺們兒做事兒,一碼歸一碼,那叫敞亮!”
“沒本事的,才欺負老弱婦孺,淨挑軟柿子捏!”
“一大爺,您說,怎麼幫?”
“我,何雨柱,義不容辭!”說著,一拍胸口,餘光不由自主的瞟向秦淮茹。
觸碰秦淮茹柔弱無助、又滿含感激的目光,傻柱立馬心頭一熱,感覺自個兒又高大威猛了幾分。
“這個…眼下,最要緊的,是要幫著賈家,把日子過下去…”
“老劉說的對啊…”
“不管怎麼著,咱也不能讓孩子跟著遭罪…”
旁邊的劉胖子撇撇嘴,心說,這話我可沒說過。
“這樣…”易忠海掏出兩張五元紙幣,輕輕放在了桌上。
“這十塊錢,是我幫補賈家的。”
“東旭媳婦兒,拿著錢,買點兒糧食,別虧了棒梗和你婆婆。”
秦淮茹抬起頭。
看看桌上的錢,又看看易忠海晦澀發青的臉,用力抹了把眼淚,哽咽道,“謝謝一大爺。”
老東西,一句話都沒替自個兒徒弟開脫。
可她還能咋辦?
十塊錢也不少了,給就接著唄,總比撕破臉,一個子兒都撈不著好。
易忠海擺擺手,“老劉啊,你再說兩句?”
劉海中:“…”
你他孃的都把錢擺桌上了,還讓老子說啥?
不捐,顯得自個兒這二大爺光耍嘴皮子了,沒有一點兒領導風範。
捐吧,捐少了,不局氣,捐多了,肉疼。
嘶——
“這個…”
“我跟老易沒法比啊!”
“老易是七級工,工資高,老兩口又沒孩子要養。”
“不像我,家裡頭仨大小子吶!一頓少不得造二斤糧食。”
“我就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啊!”
劉胖子把手伸進上衣內兜兒裡,摸了摸。
先摸出張紅一元,猶豫了下,又摸出一張來,順道還不忘刺兒了易中海一句。
你沒兒沒女,老絕戶命。
我家仨大小子!多子多福!
誒!就問你氣不氣!
看見易忠海嘴角抽抽,兩腮的肉直哆嗦,這貨小眼一眯,“那個,老閻,到你講話了。”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腿,“這個,我家的情況,大夥兒都清楚。”
“我就是一教書匠,家裡除了仨小子,還有個小閨女兒。”
“比不得老劉,更比不得老易。”
“這在錢上…說來慚愧,我這三大爺實在是有心無力,不過!”
老閻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