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麻爪了。
怎麼辦??!
就他那大叉連小叉,祖國江山一片紅的作業本,要是他爹瞧見,高低得把他抽成個滴溜轉的陀螺。
劉光齊也麻爪了。
怎麼辦??!
就他這倆兄弟,平時看他時,眼裡都帶刀子,他爹還讓他給老三檢查作業?這操作真不是在給他拉仇恨?
“杵那幹啥?沒聽見我說話啊?”劉胖子扛著肚腩,踱到窗邊,悠然點了根菸。
“哦。”劉光福應了聲,慢吞吞的低頭去翻書包。
半晌,才翻出倆皺巴卷角的本子,訥訥喊了句,“爸…”
“光齊,認真檢查檢查。”劉胖子抬抬下巴,示意道。
劉光齊扭頭,目光有些閃躲的看向他兄弟。
確認過眼神,是想刀他的人。
劉光福上前兩步。
作為一個捱揍經驗日漸豐富的倒黴蛋兒,在把作業遞出去的一瞬間,他的心態已經開始擺爛。
那麼多頓的皮帶炒肉都吃了,也不差這一頓!
主打一個無所吊謂。
心裡這麼一想,劉光福臉上的表情多少便帶上了一絲從容赴死的不屑。
這讓劉光齊更加忐忑了,心不在焉的翻開本子。
好傢伙,一眼掃過去,滿篇鬼畫符紅叉叉,密密麻麻,看的頭皮都緊了。
“有錯誤,你就給他指出來,這也是對你自身的鍛鍊。”劉胖子手上夾著煙,端著副領導指點下屬的派頭,站到了劉光齊身後
“…”劉光齊嚇得慌忙往後翻,翻到最新一頁,假裝仔細的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飛快思考,今兒如何才能幫老三逃過一劫。
倒不是兄弟關係有多好,而是實在受不了老三那看仇人的眼神兒。
“怎麼樣?”劉胖子問道。
“…嗯、嗯、啊…”劉光齊嗯嗯啊啊的抓耳撓腮,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回答。
咋說呢?
說實話吧,怕老三被他爹打死。
硬誇吧…對著一塌糊塗的作業,又委實是張不開口…
正在他左右為難時,手中的本子卻突然被抽走。
“瞅你這字兒寫的!”劉胖子臉一拉,不滿的皺起眉頭,“讓只雞上去走兩圈兒,都比你寫的齊整!”說著,又順手唰唰往前翻了幾頁。
兄弟倆同時一咯噔。
只見他爹嘴角抖了抖,反手“砰”的把作業本拍在了桌上,“小兔崽子,老子供你去上學,你就學了個這???”
“…”劉光福不吭聲,斜瞪了劉光齊一眼,垂下腦袋。
“老子問你話呢!”劉胖子臉上橫肉一抽,上去一大巴掌抽他後腦勺上,“腦子呢?你上學把腦子落家了??!”
這貨身寬體胖,一膀子掄大錘的力氣,一個沒收住,便把倒黴兒子抽的直頭栽到了桌沿兒上。
“哐當——!”一聲響,劉光福“啊”的悶叫出聲,捂著腦門蹲在地上。
劉光齊也不敢去扶,硬挺挺的杵在一旁,感覺如芒刺背。
“你說說你,你爹上班多辛苦,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學,你咋就不爭氣呢?”二大媽搖搖頭,平淡漠然的收拾著飯桌。
打兒子又不是啥稀奇事兒。
天天打都不爭氣,要是再慣著,那還能了得?!
“你瞅這,爸爸的‘爸’字兒都能寫錯!還有這、這黑黢黢一坨是啥?都學到狗肚子裡了,要你有啥用!”
劉胖子越看這小兔崽子越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將本子狠狠砸在他頭上,接著,熟練的抽出腰間皮帶,“啪啪”抖了兩下。
一聽到這熟悉的訊號,劉光福不受控制的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