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也開始地動山搖,岩石、金屬管不停墜落。菲舍爾遙遙領先,已快跑到了大廳邊的升降梯前。
此在離智腦已有很遠,羅亦安搞不清楚大廳的狀況是虛幻還是真實。但是他已打定主意不試探“神的大能”,便招呼鄧飛一聲。奮力向升降梯跑去。臨離開前,他快速瞄了一眼地上的鐘錶盤——降魔杆已不見蹤影。
“快走”。羅亦安一路飛奔,邊跑邊貪心地撈起了地上一塊金屬錠,再踢起一根金屬管,把它們都抓在手裡。
鄧飛與羅亦安並肩而行,此時,羅亦安地呼吸已開始粗重。鄧飛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氣喘吁吁地痛罵道:“大哥,你,你,你這個道德的敵人,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貪心,扔了它,快點扔了那些東西。”
“你懂什麼?”羅亦安毫不自覺地回答:“這裡每顆螺絲釘都是寶貝……
你知道這金屬錠是什麼東西?它是鈦金屬記憶合金……知道嗎,這金屬錠可以換一艘遊艇,遊艇啊……”
“大哥,你都喘成這樣了,不累嗎?還帶著這些累贅……”
“廢話,能不累嗎?我揹著幾百公斤的東西呢,還要和你跑得一樣快,累”,羅亦安一邊與鄧飛噦嗦著,一邊乘著說話掩護,暗暗地逃出了槍,開啟了槍機,在手中金屬錠的遮擋下,他移動著槍口,瞄準跑近升降梯的菲舍爾。
“……但你想想美國大兵,你就不累了”,羅亦安喘息著、噦嗦著,將眾人他注意力引導他的話題上:“美國大兵在朝鮮戰場上,人均負重54公斤;在越南戰場,人均負重71公斤;在伊拉克,人均負重62公斤。想想看,他們也是人,他們能揹著幾十公斤重地裝備與彈藥,奔跑、戰鬥,我們為什麼不行。”
鄧飛翻了翻白眼,他現在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此刻,菲舍爾已按動了電梯,門開了。羅亦安隨之抬起槍口。而後,菲舍爾身子一提,靜靜立在電梯口,伸手擋住電梯門,背對著羅亦安招呼道:“快點,快點,我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羅亦安微微鬆了口氣,槍口卻繼續瞄準著菲舍爾的背影。
一直等眾人都進了電梯,菲舍爾才閃身竄入,電梯旋即關閉,開始飛速地上升。他看了看癱倒在地的眾人。
鄧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妮莎的綁索已經解開,她穿著羅亦安那寬大的夾克衫,自己卻一點沒覺得滑稽與尷尬,正蹲在地上,拿著紗麗的碎片,溫柔地為羅亦安指著額角的汗珠。而羅亦安仍貪心地把玩著那塊金屬錠,滿臉俱是貪婪。
菲舍爾按在腰間的槍帶上,緩緩地,同時又是惡狠狠地問:“剛才,我的感覺不對頭,我嗅到了一股敵意,這敵意來自地窟怪物還是來自你們,來自你們當中的某個人?”
“是我”,羅亦安平靜地回答,臉上那股貪婪的神情蕩然無存,他隨手扔下那塊金屬錠,錠下隱藏的槍口露了出來,黑洞洞的,正對著菲舍爾。
菲舍爾臉上的肌肉一動,羅亦安幽幽地說:“想劫持人質嗎?你可以試一試,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槍快——忘了告訴你,我可以在飛馳的車上擊中路邊的指示牌。”
劫後餘生,眾人豁然見到這場窩裡鬥,均驚得目瞪口呆。
“為什麼?”菲舍爾不敢再動,他揚了揚眉,問。
“你跑得太快……”,羅亦安悠然地回答:“我已做好打算,如果你先邁進電梯,不管你有沒有丟下我們的企圖,我都會搶先開槍——我不會把自己生存的希望,寄託在別人的道德上。”
菲舍爾盯著槍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們曾經經歷過同樣的艱難險阻。”
“你最後的表現太令我失望了”。羅亦安無動於衷。連鄧飛都知道在門口稍作停留,體能遠超鄧飛地菲舍爾卻一路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