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師把穆潼喚回到正常狀態,準備進餐。
後勤工作人員把盒飯送進實驗室,人們原地不動,就在實驗室內吃。所有人都沒胃口,形同嚼蠟。穆潼也是一樣,他雖然不用像其他科學家那樣耗費腦力,但是這一個多月的連續實驗也消耗了他大部分體力,儘管有最好的醫護人員時刻照顧他的健康,可是仍然消瘦了一大圈。
實驗陷入困境,穆潼心裡也跟著著急,此刻他看著面前的飯菜,端起碗,又放下,再端起來,又再次放下,心事重重,滿臉糾結的神情。
坐在他身邊的醫護人員很疑惑,急忙問道:“穆潼!你覺得哪裡難受嗎?……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們,以免發生危險!”
穆潼並不答話,而是突然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夏老面前,鼓足了勇氣說道:“夏教授!我有‘半句話’要說!”
夏老被他搞得一愣,笑著問道:“有什麼話就完整地說出來嘛!怎麼還弄出‘半句話’呢?說吧!”
“我這句話的‘前半句’已經跟您說過了,現在只剩下‘後半句’了!我本來不敢說的,但是現在實驗馬上就要被終止了,我覺得再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哦?……”夏老更加糊塗了,於是緊鎖雙眉繼續問道:“你跟我說過什麼樣的‘半句話’啊?我怎麼不記得了!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我跟您說過‘如果能把華顏叫進來陪我’……”
“放肆!”夏老突然臉色一沉,怒道:“太過放肆!穆潼!你還敢在我面前提這件事!”
“夏教授!那只是我的‘前半句’,求您讓我把‘後半句’說完!”
“住口!”夏老氣的鬍鬚亂顫,身子發抖,他推開飯盒,站起身來,指著穆潼訓斥道:“穆潼啊!穆潼!……如今這天下的禍端有一半的原因是由你惹起,你闖下這般滔天大禍,殃及無辜民眾數以億萬,現在正是危難當頭,也是你彌補罪過的唯一機會,而你卻不思悔改,在這樣的危急時刻還在滿腦子想著兒女情長的瑣事,居然還敢要求讓華顏來陪著你,真是自私至極、無恥透頂!”
穆潼被夏老罵得面紅耳赤,血往上湧,青筋爆露,咽喉哽噎,自己的一肚子理由全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想講也講不出來,滿腹委屈鼓得眼淚奪眶而出,噼裡啪啦地滾落一地。
這時,一名醫生走過來,攬住了穆潼的肩膀,一邊安撫他的情緒,一邊轉頭對夏老說道:“夏教授!容我插句嘴!我認為您不該這麼批評穆潼,他這段時間一直努力地配合你們的工作,說明他內心已經在想辦法彌補自己的罪過。你們的工作進展不順利,不應該把氣撒到穆潼身上啊!依我看,也許你們的工作從一開始就是走錯了方向呢!”
“哦?……”聞聽醫生這麼說,夏老渾身打了個激靈,猛地一震。
不僅夏老如此,在場的所有專家全都一震,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像牛眼一樣,盯著那名醫生,渴望他把話接著說下去。
夏老更是謙虛地說道:“同志!您有什麼見解,快講!為什麼說我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這名醫生並不客氣,直言不諱地說道:“我們隔行如隔山,我對你們的研究工作一點不懂,所以我不可能指出你們在‘技術領域’內的錯誤,但是我覺得,這項工作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單純地順著‘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