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自然沒錯過她眼睛裡的那一抹慌亂。
他對此很滿意。
葉家二姑娘,這一直以來,都太過於冷靜了,哪怕是在府城時,被他握住了手,也不過只是掙扎了兩下,然後便平靜下來,那時候他心裡雖很欣喜,回過神來,卻覺很不是滋味。
她就像是不同他計較一樣,對他的不講理十分大度——可若她心裡真個有他,又怎能如此淡定?哪個姑娘在那種時候不臉紅髮慌無措心跳?
衛策的眼睛望著葉連翹耳朵下邊的一抹紅,手上加了點力氣不許她逃,狠了狠心,一字一句道:“你今日說實話吧。你嫌棄我是個役,無錢亦無前途,配不上你?”
哪是這樣?壓根兒沒想過啊……
葉連翹想躲躲不開,只得搖搖頭。
“那麼,你是覺得我家裡有個寡母,怕往後日子不好過?”
衛策又問。
……簡直是開玩笑,衛大娘待她那麼好,她怎會……
葉連翹又搖了搖頭:“不是的,你明知……”
“也不是?”
衛策眯了眯眼:“既這樣,是我長得難看,不合你眼緣?”
神經病,趁早回家吃藥去吧你!你上大街上嚷嚷去啊,說你長得難看啊,只怕那些老百姓,就算心裡在怵你,也會火氣難平揍你一頓!
他越說越離譜,葉連翹終於耐不住了,伸手使了全身力氣把他一推,然後立刻跳開去。
“你看,你還問我為什麼!”
她又生氣又委屈,索性什麼都不管了,直著喉嚨高聲道:“你脾氣太壞了,自己不知道嗎?!”(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四話 溫柔
離開清南縣去府城之前,萬氏將衛家小院裡的花花草草紛紛送了人,葉謙那裡也得了兩盆格外清幽的,就擺在醫館中,並未曾帶回家。
如今這院子裡已不似從前那般鬱鬱蔥蔥,然而那院牆上,也不知從何處探過來一支野藤,冬日裡依舊綠得濃郁鮮辣,隱隱地還有一股淡淡的葉香味。
衛策就立在那野藤子的下邊兒,鼻子裡嗅到一股清馥的香氣,分辨不出是來自牆上還是對面的小姑娘身上,一時半會兒,他也沒心思琢磨這個,只顧將眉頭攢得愈發緊了。
“你說我脾氣壞?”
語氣裡彷彿全是不可思議。
好吧他曉得自己從來不是那種特別溫潤圓滑的性格,許多時候,可能也的確會使人覺得百般不自在,可脾氣什麼的,不是打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嗎?這也能成個理由?
“怎麼,你還有疑問啊?”
葉連翹輕巧地躲到他無法一伸手就抓到的地方,心想就是今兒了,你既非要問,本姑娘就與你說個明明白白!
當下她便不再敷衍了事,瞪著眼理直氣壯道:“你自己說,難道你不是脾氣格外壞?從前的事……我記不太清了,可自打去年冬日裡再遇上你之後,你仔細想想,你可有給過我一分好顏色?也不知哪句話,就要觸了你的逆鱗,惹得你發起怒來;平日裡不管你說什麼,我只有聽的份,倘若膽敢不照著做,你立馬就給我撂臉子,一直一直就都是這樣。你還指望著我心裡頭歡喜呀?這會子我回頭想想,對著我,你連笑都沒笑過!”
她說得全是實話,可聽在衛策耳中,卻又另有一種嬌嗔之感,抬眼見她氣哼哼一副“老孃今天豁出去了”的模樣,也不知何故。他心下就是一軟。後脖頸子裡驀地冒起一層又麻又癢的疙瘩。
“就是為了這個?”
他將語氣放柔了些——也只是他自己覺得罷了,在葉連翹聽來,照舊**:“好。你說的沒錯,我也知自己脾性不大好,可自小我便是這樣,在誰面前都是如此。並不獨獨對你這樣,你便非要如此計較?譬如說冬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