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體仁,面對越來越殘敗的局面,也開始萌生退意。現在的他,已經深深的感覺到,內閣首輔的寶座,真的是不好做。被這麼多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以後,他反而有點羨慕被他攆走的周延儒了。起碼,現在的周延儒,就不用為韃子,為亂民,為張準這些事情頭痛。
不過,暫時來說,京師還是安全的。權力的味道,絕對是食髓知味,如蛆附骨的,沒有人願意主動的放棄手上的權力。因此,溫體仁就盤算著多幹幾年,然後安安穩穩的致仕。沒想到,就是在這最後幾年,鬧騰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在韃子和亂民之外,又多了一個張準,讓他感覺十分的頭痛。
溫體仁簡直難以想象,要是相關的奏章,到了皇帝那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崇禎皇帝最近的心情,可真是不好。朝廷的財政情況是越來越枯竭了,十月份的賦稅,儘管還沒有收上去,但是根據初步預計,全國的賦稅,絕對不會超過兩百萬兩。河南、南直隸的很多地方,都被陝西亂軍打爛了,糧食大量歉收。
崇禎皇帝為錢糧的事情,都快要愁得頭髮都白掉了。有小道訊息,說是最近一個月,崇禎皇帝居然連一個妃子都沒有寵幸。對於僅僅二十五歲的皇帝來說,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才沒有半點的男女**啊要是在這個時候,將安東衛的情況捅上去,天知道崇禎皇帝會有什麼反應?
但是,這麼大的事情,溫體仁不可能隱瞞。況且,魯王府的告狀信,都是直接送入宮,直接送給懿安皇后和周皇后的,他根本阻攔不了。無論是懿安皇后還是周皇后,都對魯王府很重視。要是讓魯王府的告狀信,讓崇禎首先知道,他反而更麻煩。
沒辦法,溫體仁只好叫人將奏章照樣送了進去,然後做好生理和心理上的準備,準備接受崇禎的雷霆之怒。果然,看到這兩份奏章,崇禎皇帝鼻子都氣歪了,馬上將溫體仁叫來,臭罵一頓以後,讓他想辦法處理。崇禎皇帝怒不可遏的表示,這個張準,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一定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從勤政殿出來,溫體仁一臉的無奈。
他能夠有什麼辦法處理?
白痴都知道,要對付張準,只能是動兵。別的一切辦法,都是權宜之計。這是一條養不熟的狗,你給它多少的骨頭,它都能輕易的吞噬下去,不會吐半點出來。何況,朝廷也沒有任何的骨頭給他。朝廷自己都沒有骨頭吃,哪裡有骨頭給人?畫在紙上的骨頭倒是有很多。偏偏張準又不是傻瓜。連打都打不過,還談什麼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眼下,朝廷的軍隊,被分成兩大塊,一塊在遼東和九邊,防禦蒙古和建虜。一塊在中原,由盧象升和洪承疇分別統帥,正在對陝西亂軍窮追猛打。在別的地方,都只有二流甚至是三流的部隊。這些部隊除了白白耗費錢糧,根本做不來其他事情。指望他們去圍攻張準,簡直是開玩笑。
朝廷一直都渴望,趁韃子暫時無力寇邊的機會,儘快的將陝西亂民壓下來。要攘外必須安內,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在這個時候,從中原抽調兵力去鎮壓張準,絕對是不明智的。車箱峽那麼好的機會,就是因為一次意外,導致亂軍捲土重來,氣焰更加的囂張。朝廷一直都希望再來一次車箱峽,徹底的解決亂軍。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可能抽調盧象升又或者是洪承疇的一兵一卒。
從九邊調兵,更加不明智。韃子兩次入寇以後,兵部不得不加強了對遼東的情報滲透。最近反饋過來的情報,都不是很好。有跡象表明,韃子正在聚集兵力,有大動的意思。但是,韃子究竟準備在哪個方向大動,兵部也不能判斷。這樣一來,九邊的軍隊,是絕對不能動的。如果可能的話,還要往九邊增兵。尤其是大同、宣府、薊鎮等三個地方,兵力是越多越好。
何況,朝廷就算調兵,也未必有能力將張準鎮壓下去。之前,萊州府知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