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道:“我發什麼火?”頓了一頓,又恍然悟道:“難道…你不聽我的勸說,又去惹是生非了?”
史艾可俏麗的雙眸左右顧盼一番,見到朱晃和顏飛花等人俱都看著自己,眼神怪異,不覺羞赫上顏,垂下眼簾道:“也不是啊,本來我們數過軍營軍陣後,就該回來了,但是我想蠻子就近在眼前,卻是一個人都沒看清楚過,從山坡上看下去,只能見到比螻蟻還小計程車兵和戰馬,所以那姓顧的臭小子催我回去,我……我便敷衍了他一下,說是日頭太晚,我們歇過一夜,第二天一早出發,他好像也沒什麼主意,仰頭想了一會,就答應下來了。”
楊宗志眉頭鎖動,暗想:“小十四怎麼會沒什麼主意,只怕是……他對可兒還有些寵溺呵護心,因此才不願違拗了可兒的想法。”
史艾可嬌笑道:“當天晚上我們歇下後,我看那傻小子沒過一會就睡熟了,便悄悄的舍了駿馬跑下山,想到蠻子的軍營裡探個究竟,我跑了幾個時辰,找了最近的一座軍營,看到那裡半夜三更都燈火通明,不斷地還有戰馬進出,便不敢打草驚蛇,尋了個草叢躲起來。”
楊宗志點頭道:“嗯,難為你還有些主意,沒有就這麼大喇喇的闖進去。”雖然明知可兒的膽子大,從小就不怕事,但是聽她方才這麼說,仍然有些擔心,不過眼下可兒和小十四都好端端的回來了,楊宗志便也不想多責怪她,而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史艾可聽他語氣中毫無嗔怪之意,不覺喜笑顏開,放脫小女兒家爛漫情懷道:“是呀,我也會審時度勢的哩,我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趁軍營中寧息下來,悄悄潛了進去,哥哥,原來你說的一點都不錯,蠻子兵的身上都有一股難聞的狐臭味,我只剛剛走進軍營,便燻得噁心欲嘔,我捏著鼻尖,找了個最最像樣的大帳走進去,見到裡面還有一盞燈火,有一個大個子喝醉了酒,好像你昨晚那般趴在桌子上睡覺,我不敢驚動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見到他趴在桌頭,腋下壓了一張羊皮圖紙,露出一個角來,我心想:‘睡著了都把這個帶在身邊,莫非是個重要的軍報?’所以就牽住羊皮紙的一頭,往外拉扯,那臭蠻子的身子重的緊,我拉了好半天也沒拉出來,聽著那傢伙鼾聲如雷,我就想了一個好主意,去撓他的癢癢呀。”
楊宗志和朱晃等人聽的冷汗迭冒,顏飛花撲哧一聲嬌笑道:“小姑娘,那裡駐紮有十二萬蠻子士兵,你竟然……你竟然還敢去撓人家的癢癢,那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史艾可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拍著小,妙聲道:“其實也不怎麼怕人呀,我看蠻子生的也有手有腳,和我們南朝人差不太多,不像北郡人說的那樣,都是野人那,我撓了他幾下,他身子滾動開去,我便將那羊皮紙抽出來了,心想一點也沒意思,就準備迴轉,結果剛剛想要出大營,就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小聲抽泣,把我給嚇壞了,天黑的要命,我真以為見到活鬼了……喲……”
史艾可說到這裡,忽然面色一窒,倏地住了口,訥訥道:“哎……我答應過那顧小子,對他的醜事絕口不提的呢,我……我不說啦。”
楊宗志聽的哈哈一笑,心下頓時有幾分明白,原來昨晚可兒威脅小十四,說什麼他的醜事,便是這件,他只要心頭稍稍猜想,便能清楚,定是小十四醒來之後,見到可兒不知去向,就倉皇下山來找,找來找去見不到蹤影,又氣又急,落出淚來。
顧磊畢竟年紀還小,心志稍顯脆弱,前一回他趕到幽州城來報信,說起婷姨等人被衙役捉住後,便哭的天昏地暗,這一趟,定然又在史艾可面前丟了臉子,可兒是顧磊極為看重之人,所以顧磊才會那般害怕她舊事重提。
不過這些小兒女們的懵懂心情,相比起即將開過邊境線的十多萬蠻子兵來說,實在不值一提,楊宗志面色一片蕭索,忽然心頭微動,又高聲